“我知道那丫头没怀孕,这药也不是什么安胎的药,只是些给她养身体的颗粒剂,不用你费心思去煎,按时让她服用就好。”
宁老太太交代的仔细,就连用多少水量,什么水温冲泡都和她说了一遍。
王嫂缓缓点了点头,应她。
“难得老太太对我家小姐这么上心,我替小姐谢谢您。”
宁老太太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谢,转头去浇花,
屋内安静片刻,老太太,忽地笑了笑,
“屋外的太阳晒多了不行,水浇多了也不行,养个花学问也如此多。”
养花是,经营一个家亦是。
王嫂怎会不懂老太太话里有话,时常看这老太太盯着先家主的遗照呆,也约莫出一二。
“不怕外人算计,也不怕家里鸡犬不宁,最怕的是里应外合,即伤神又伤心。”
王嫂附和着感叹了句,颇有安慰的意味,
“您也不必太忧虑,迟到的真相时间自会揭晓,再说,现在万事有先生在,您大可放宽心好好过您赏花品茶的日子。”
宁老太太似笑非笑,轻轻擦拭完盆栽中的嫩叶片儿,这才撇撇嘴道,“咦,连老婆都哄不好的人,我还能指望他?”
王嫂这才敢自肺腑的笑出声,她倒是觉得自己小姐被拿捏的死死的。
“老牛吃嫩草。”
老太太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王嫂都不知怎么接话,
“老太太说笑了,说起来我家妍儿小姐比先生还大几个月呢。”
“可人长得嫩啊,妍儿多水灵儿一姑娘,你瞧瞧他,整日凶神恶煞的。”
王嫂和宁老太太毕竟上了年纪,再说笑起来也是温温和和的,
书房里一片祥和安静,
正厅却是一片乌烟瘴气。
“景淮他还那么小,听力也不好,一个残疾的小孩子在国外可怎么活呀。”
面对女人接二连三的啼哭,宁谌眉眼冷淡,
“不小了,在宁家撒谎成性都能活下去,去了国外招摇撞骗也照样能活。”
林雅芝忽地愣,随后又是哭闹又是指责众人冷眼相待,吵得人耳根子疼。
这种时候,陈瑶一定在一旁看笑话,心里幸灾乐祸,巴不得林雅芝那一家被赶出宁家,
但明面上碍于众人在场,违心地帮衬了句,
“毕竟是宁家的血脉,你这么做不妥当吧。”
男人正欲拾级而上的脚步骤然停下,转回身来,凌厉的眼神直接扫向说话的人。
“怎么,你想去国外陪他?”
陈瑶一哽,噤了声,
往日一大家子谁不多多少少看她脸色,就连一向得老太太欢心的林雅芝也不敢跟她对着来,
可今天他宁谌在场,光是那身上的气场就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