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都没在自个儿位置落座就被人招呼走,傅庆鸣显然不怎么乐意,
但好在他嘴皮子利索,他这人就喜欢逞口舌之快,顺便让宁谌那老贼下不来台。
“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说吧,想让我怎么陪你。”
推门而入的傅庆鸣直奔主位,双手正要朝主位的男人勾肩搭背,突然和一众董事面面相觑,
那董事个个都不好意思往他那方向看,
碍于主位有宁谌在场,倒也不敢有什么说辞。
“呦,今儿个都在啊。”
傅庆鸣略些尴尬地扫了下鼻尖,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厚着脸皮寻了位置坐下。
虽然但是,倒也不用这么大阵仗吧,就因为他说他宁谌勾引他女票的话?
黑压压一片。
“标书的事,解释一下”
宁谌从椅背直身,来自他身上的低气压,让整个办公室没有了喧闹和低语。
傅庆鸣这才想起来在暮色接的那通电话,但中途让姚晶晶那丫头搞忘了,
准确的说,是忙着搞姚晶晶,忙忘了。
“标书?什么事”
季川恨铁不成钢,他这会儿是口干舌燥,一上午他已经重复不下十遍,
这还有个不清楚的。
“傅总,是这样的,上星期准备城郊瑞科的项目,”
主位的宁谌话,“说重点。”
“标底被泄露了,您觉得是什么原因”,
“不是,这虽然是我们一部跟进的,但只是交了份底稿给各位,底稿这也不止我们手里有啊”
傅庆鸣知道宁谌本意也不是拉他来质问的,但他必须自证下清白。
他自己也知道那帮老头子什么德行,怕是讨论了半天废话连篇,只知道互相踢皮球,生怕自己担责。
所以这么半天不仅没找到标书竞拍泄露的缘由,连一个解决方案都提不出来。
傅庆鸣淡淡的扫了眼一众老头,却有种逼人的压迫感,
“这项目在最后的冲刺阶段,不都是高层一对一交流的,这事简单,谁直接或间接接触过投标书谁就是怀疑对象,我打个头,大家都说说最近干了些什么吧。”
虽说在座的个个衣冠周正,但一身清白,行地端坐得正的没几个,
就算不是泄标底这种内奸行为,个个谁没捞过集团的油水。
他这么一说,一众董事又没了话音。
“下周开标,如果出现竞标分歧会暂时保留结果,直至查清真相为止。”
男人的嗓音从胸腔里轻震而出,语调慢条斯理的,却跟凌迟猎物一般稳操胜券,
“另外,时间有的是,不如借此机会整改集团内部,不用各位董事亲自述职,先从和各位董事有亲属关系的员工查起。”
整间办公室顿时哗然一片,人心浮动只在他只言片语之间。
傅庆鸣啧啧了声,这万恶的资本家,不给人留活路呀。
这男人,还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
原本在旁聆听一动不动的季川琢磨起来个事儿,朝他附耳过去,“宁董,您之前说要亲自督察瑞科的项目,所以那底稿我也转给过您一份。”
“前阵子您手机落在家里,会不会是”
季川瞧见男人面色越凝重,没再说下去。
几个资历深的董事没别的本事,耳朵倒是灵,
“手机?宁董别是什么聊天记录被家里人看了去吧,毕竟宁董是行事谨慎有度的人,万一要是您那边出了什么纰漏可不好向咱集团交代啊。”
“说来说去不就是个项目的事情,达远没了瑞科的项目还会有下一个,可真要是枕边人作乱,怕是寒了宁董您自己的心呀。”
傅庆鸣最见不得这种阴阳怪气,
“呦呦呦,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还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有空说那闲话,小心寒气入体冻坏了身体。”
“傅家的,你怎么说话呢”“用嘴说啊,比你纯放p强”
“行了,”
宁谌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比锋利的刀子还锐利,“既然诸位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那就静候消息,我自会给诸位和达远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