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己气自己,关键是真被她自己个儿气到了。
宁老太太说他小时候老是独自一人去阁楼看星星,她就是好奇这种沉迷观星到底有什么魅力,结果大阴天的一失足成千古恨。
现在大半夜天放晴了但她没心情了。
“嗯,确实没你好看。”
男人似笑非笑,坦然迎上她的视线,他忽地俯下身来,引得她目光轻晃了一下,这一下的悸动分明,像是轻羽点水,瞬息盘起一片涟漪。
顾妍突然不说话了,眼睫要眨不眨,连呼吸似乎都忘记了。
瞧见她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男人勾唇,眉眼实打实的露笑,“今晚陪我留下来好不好。”
话音轻轻浅浅的抚过她心尖,顾妍眼睫轻眨了下就这么出了神,她跟着他厮混,不是,
他跟她玩闹的时候他也没这么好声好气过,这语气听起来就是糖衣炮弹。
“怎么陪?”
顾妍双手叉腰立在原地缓神,又往出伸了伸左脚,“我现在没心思,你别忘了我左脚还受着伤呢,行动不便怕是会给宁先生你添麻烦,你也不希望带个累赘在身边吧。”
宁谌垂下眼眸,视线顺着她抬脚的动作望过去,指甲涂着规整的黑色甲油,晶晶亮亮的十分打眼,
“右脚。”
“哦。”
顾妍轻啧了声不甚耐烦,换了只脚探出脚尖轻轻摆动,“别管哪只脚,总归就是受伤了。”
“不是说,没我在你睡不着。”
他额前的丝扫过了她的颈侧,在凉风中任意撩拨,交织的心跳声几愈无法控制,几乎破膛而出。
顾妍不自在的耸了耸肩,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那可不睡得着吗,前半夜体力消耗过头,该有的贪念一被满足脑子便跟着不转了,后半夜她干脆双眼一闭一夜也就消沉过去了。
“我认床的。”
“所以你是认床不认人,只要床是那一张,你身边躺的是什么人都无所谓。”
顾妍浅叹了声,没给她半点思考的时间,他就单手扣住了她的后颈,侵略性十足的咬上来,哪有什么缠绵悱恻,完全是小学生在恶作剧。
思绪被搅动的更深,顾妍轻压了下唇角抵住了他的肩头,缓缓抬眼,“是,别说是什么人,阿猫阿狗都无所谓。”
‘无所谓’是一字一字加重语调吐出来的,佯装和他放狠话,但眉眼里都是低姿态,错开了他的目光便绕过他要离开。
分明是含羞带怯,眼神却像极了春日飘荡的柳絮,丝丝缕缕的在夜风中摇曳,痒的人心猿意马。
男人侧眸看过去,满心满眼都是勾出几分媚意和攻击性的身姿,他反手拉住了她的胳膊,眸子里缀上了笑意,
“羞什么。”
顾妍直直的立在原地,不转身不看他,脸上染了一层粉晕,唇色也是浅粉色,眼里浮起层晶晶亮亮的渴望,不知是月色太亮,还是眼睛里住了星星。
“你倒是得人应承,一晚上又是应酬又是被请客的,我到现在还空着肚子。”
她不是真饿只是单纯没话找话,想把这趴赶紧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