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顾妍意识归拢依旧睁不开眼,那股刺鼻的迷药还残留在脑子里一般,带着恐惧感压向她的口鼻,然后是逐渐麻木的四肢。
视线被刻意遮挡住漆黑只剩一片时,那些钻入耳朵的雨声风声只会无限放大。
陷入黑暗中,外面的一点声响都会使她异常惊觉,她手脚统统被动弹不得,只有自己的心跳声还能表明她尚且苟在人世的迹象。
妈的,大阴天她脑子抽风了才会去看什么星星。
顾妍意识模糊间喊了声‘宁谌’,和此前无数次的呢喃一样,嗓间低压出的嗓音暗哑无力,丝毫没有穿透力。
好吧,女人就是得靠自己。
药效还没过去,她泛着沉重的呼吸缓缓抬起了胳膊,溢出的低吼都攒着劲儿,试图去咬紧缠住手腕的粗绳,
她现在十分慌乱,但脑袋绝不能乱。
沉重的脚步从不远处传过来,近在咫尺间突然没了动静,
来了是吧。
顾妍咬了咬牙暗示自己平静下来,手指却克制不住的抖,便顺握了拳。
“放了我,你要什么我给你便是。”
陌生感本就会给人恐慌,尤其是她蒙着眼完全分不清的情况下慌乱的厉害。
那阵走近的脚步声倏然停下,就连洒下来的阴影都想带着瘆人的意味。
“滚。”
她用尽了气力只堪堪吐了这么一个字出来,这种声势在自己听来都陌生,只是声音低沉的像是团轻飘飘的棉絮落地,质感清冷终是绵软无力。
“你搞清楚,现在是你受制于人,死到临头还嘴硬,你是嫌你自己活得太久是吗。”
对方轻笑了声,话音劈头盖脸的朝她砸下来,顾妍顿了秒立马反应过来,偏头躲开他的手,
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他宁谌结的怨。
而她就是那个大怨种。
“你们宁家那点破事我不感兴趣,宁昌城,你斗了将近三十年都没把人怎么着,你指望借我这一下能威胁到他?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高看我。”
她越是一连串的质问吐露出来,她的强装镇定就会露出马脚来。
顾妍索性不再开口,而是试着挣扎,手脚不自如,她只能蜷缩身体借力。
她想方设法挪动的间隙,宁昌城已经沉不住气,“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你。”
她正使尽全力扭动的身躯娇软,勾勒着身体的曲线玲珑有致,
两只腿在细绳的外力下紧紧并拢,不经意间露出的娇嫩皮肤也足够刺眼,
他承认这妞儿确实有姿色,他借此快活一番也好。
“你tm滚开。”
……
“怎么不开灯。”
整个休息室里黑压压一片,半掩着的房门里泄进了走廊虚弱的光亮,
男人推门而入,见半倚在一旁沙的身影没反应,他就静静的立在房门口,无需过多言语,举手投足间便洒下一片光华。
“妍儿,别睡了。”倚着门框耐心等待没什么效果,他干脆双手插兜,向长沙移步过去。
灯光半晦半暗,落尽他的眼里掀起了一片波澜。
李木子没错过他眼里的诧异之色,神色少有,所以她才会格外注意到。
连他的声线都是那样温柔缠绻,可惜终究不是说给她听的。
她拉上了肩头垂落下去的的黑裙吊带,转过身来对上他的暗眸。
高大的身影附过来时便掩住了她身上的所有光亮,她渴望那种淹没在黑暗里抬头仰望一人的感觉,却被他主动拉开距离。
“看到是我很惊讶吗,还是说只是没看到顾妍她人感觉惊讶。”
她目光紧移向了脚下的地面,拾起地毯上掉落的外衣,余光只那么一瞥,便是错不开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