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没少挨眼刀子,傅庆鸣,尤其是顾妍从车上离开之后更觉得无聊,他随性讲起了所谓的要事来。
“宁昌城那小子和李木子确实是因为我们和顾氏的合作项目才走近的,不过他最近一段时间有意接触顾氏的老董事,私下里也一直借着李木子的职权探口风,对他们手上的股份有收购意向。”
说者有意,听者看起来无心,依旧是面沉如水没作任何反应。
男人宽阔肩背挺的笔直,只一个眼神过去,有人立即会意。
季川原地待了几秒合上了车门,绕过车头跟在了他身边,
“宁董,说起股份的事,太太手上持有的股份虽然不多,但是一直都在做空,低价购高价卖,股份占比没什么变化倒是从中赚了挺多差价的。”
“做空?”傅庆鸣一嗓子喊了出去,偌大的停车场内都是回音,他意识到自己的音量有些拔高,左顾右盼了眼不禁感叹,
“三杯那丫头会来事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宁哥你说的她哪来那么多本事”,他收了那股吊儿郎当的劲儿,问着问着便有了答案。
季川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由自主地便落在了男人身上。
一行人直奔电梯,绕过了后厅和廊道,直达会所。
“我教的”,
宁谌单手插着兜,忽略朝他堆砌上来的目光,片刻后眸色晦暗下来,“她哪来那么多的人脉和资源”。
“你难道不知道?”,傅庆鸣顺势攀上了男人的臂膀,他眉眼越是不耐烦,越是要往他跟前凑,“宁哥你是不是没想到,你先说怎么教她的,也教教我呗”。
宁谌是真想抽他,脑袋里飘过那句‘别动手’也就止住了念想,只轻吐了个‘滚’字。
对傅庆鸣来说,这么温柔不像他的做派,他脸上还是挂着浓烈的兴趣,季川倒先被唬住了,
“您应该知道太太投资珠宝品牌和设立实体店的事,主要的客户就是贵妇和名媛小姐们”。
季川一五一十地汇报,站姿仍显拘谨,眼里却不乏赞赏,
“太太在她经营的圈子里人气还是蛮高的,您也知道,论谈生意,男人们再长时间的应酬有时候不如女士们一句甜言蜜语好使,但凡这些小姐太太们回了家多替太太吹吹耳边风,太太是不愁人脉资源的”。
男人眼尾狭长锋利折射出浓郁的光线,沉思半秒,不情不浪时又是另一种端正迷人。
他只不过在电话会议里随口提了句做空的事,趴在他床上听他墙角,实在有心。
“以后不用管她,继续盯紧宁昌城那边”。
季川知道这是对是吩咐他的,立马点了点头。
傅庆鸣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细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你说金丝雀背地里偷偷攒钱学本事,别是在憋什么大招吧”。
他是懂含沙射影这招的,直接点明。
宁谌瞳色瞬间冷了下去,目光深远。
背地里攒钱学本事无妨,别是计划着体面的分别就好。
这么一小段路攀附者众,对他热络寒暄的有,假意讨笑的也有,总归是为了混个脸熟。
身前身后是人生百态,他都是眉眼浅淡的点头致意,然后擦肩而过,
对他来说是这种是游刃有余也是习惯。
性别一换,反而很难想象她是怎样游走于名利场交涉的。
“我就是随口一句你可别放心上,你先说说是怎么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