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爷!”
季母见季樾终是松了口,喜上眉梢。
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又是不住的给季樾碗中添着菜。
“老爷~您果真还是疼咱们舒儿的!”
“你啊,平日里不要对她太过娇纵!”
季樾吃着菜,仍是苦口婆心地教训着季母。
“她自小便是要什么便有什么,若是得不到,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这!这哪有一点闺门大家的风范?净学了那些不入流的市井小家做派!”
“好好好,老爷教训的是~妾定好好规劝!”
半月后,正是季府设宴的日子。
“你到了那季府内,可要收敛些性子,万万不可胡来!无谓去得罪他们,只管应付过去,回来还是安安生生的过我们的日子~可明白?”
你替何立整理了衣装,目送他上车。
这何立从前在秦桧府中时,是如何与那些官员打交道的样子,你还历历在目。
如今你们既已决意要换个活法,定不能再招惹事端,惹祸上身。
“明白~娘子~真不同我一道去么?”
见他恋恋不舍的样子,你又贴唇到他的耳边,“我等你回来用晚膳~”
何立笑着在你脸颊印上一吻,这才上了马车,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季府中,席面好生热闹。
各学堂的教书先生因得了州治大人的青睐,设席宴请,竟也没了从前天天挂在嘴边“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文人风骨,反倒是举起酒杯堆起笑脸便奉承起来。
何立见着这吵吵嚷嚷的局面,垂下眼帘摇了摇头,端起碗碟饮了口清汤。
“难怪娘子不愿来。”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尾声,何立忙不迭地起身与季樾告辞。
“何先生慢行!”
季樾出声拦住,又将何立请至内堂。
“何先生年轻有为呀,办的义学也是风生水起,此次府试,听闻先生座下中得童生者,十之有八呀!”
何立连连摆手,道着过奖。
可季樾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仍旧拉着何立东扯西谈。
“哦!”
忽然,季樾一拍脑门,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与何先生叙话这么久,都未曾上茶!真是失礼了!”
何立还以为他终于觉得耽误自己时间了,要放他归家,空高兴了一场。
何立的手往腰间探去,摸的空空如也,才现那诡刃竟也早被你卸去。
只得空攥着拳,咬紧牙关,耐起性子又朝着那季大人堆起笑脸。
“季大人,到底有何事呀?”
“诶,何先生,先尝尝这茶!若是好,我便叫人,给你送几饼过去!”
季樾不语,抬手招呼人上茶。
季望舒端着茶盏子翩翩然的上来,打扮的甚是艳丽。
臂弯中的披帛随风带起,颇有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
可惜这样一个美人儿在面前,何立却一心只想着赶紧敷衍完堂上那位,好早些回家与你用晚饭。
虽是不见人,可那人身上甜腻的熏香飘进何立的鼻尖,却引得他皱了皱眉。
“季老爷家中倒是别致哈,连女使的熏香都如此讲究。”
耳边传来一声娇柔的轻笑,随即堂上的季樾也伸手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