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钟夫人她们后,钟紫嫣跟着南容瑾回了南国公府,但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总觉得做什么的提不起兴趣来。
南容瑾看在眼里,想着让她开心一点,主动跟她提起,“你要是无聊,就去吴府找仁萱玩吧。”
“仁萱的婆母进京了,我哪能三天两头就往人家家里跑啊。”钟紫嫣反驳得很快,还悄悄瞥了南容瑾一眼,觉得他不懂规矩。
南容瑾既无语又无奈,“出去多走走也是可以的,但是我最近很忙,实在抽不开时间来陪你,让南东他们护送你去西郊玩吧。”
“我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我不要去,你忙就去忙吧,别管我了。”钟紫嫣完全不领情,还嫌南容瑾烦。
南容瑾在钟紫嫣这里处处碰壁,最后这得留下一句,负气离开,“那好吧,你要是想去什么地方散心就让南东他们去安排。”
接下来好几天,钟紫嫣也不等南容瑾回来就先用了晚膳,跟她说不到两句话,就被嫌烦,让他自己去处理公事。
“世子爷,您去书房吧。”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反正用完就丢是钟紫嫣常做的事情。
眼见南容瑾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小山每天跟在世子爷身后都是战战兢兢的,希望他们世子妃慈悲,对世子爷露个笑脸吧,不然他们这些人奴才可就惨了。
不仅是小山他们感受到南容瑾的怒气,朝堂上的官员们,也如履薄冰,这几日南容瑾见着谁都要开炮,总而言之就是没有一件事是让这位主满意的。
“陛下,今年两江地区上缴的税粮比去年少了三分之一,今年也没听说上报什么天灾人祸,不知这少缴这么多税粮到底是什么原因?”
今日出列参本的人是丞相大人谢毅天的得意门生,想来是经过谢毅天的授意了,这是谢毅天沉寂几年后,第一次主动挑起朝堂之争,明明大家都知道,这两江地区是南容瑾的姑父陈德礼的地盘。
这不就是将矛头指向他们吗?
“哦,竟少了三分之一这般多?”皇上自然有他的平衡之道,不管他有多重用和有多相信一个人,始终都要讲究分庭抗礼的。
所以他在等一个解释或者一个交代。
“陛下,去年两江地区遭遇了洪灾,今年粮食减产也实属正常。”吴浩天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率先站出来回应谢毅天一派的刁难。
“吴大人这话说得难以让人信服,谁不知这两江总督是您的岳父,这两江地区的税粮减少两江总督要负主要责任。”
本来就有连带关系,吴浩天也知道自己不应该站出来说话,但这是赤裸裸的诬陷,不能任由他们做文章。
“陛下,臣身为臣子,站在朝堂之上,肯定是为了黎民百姓说话,臣绝无为岳父开脱之意。”吴浩天出列跪下,匍匐在地,表明自己的忠心。
“吴大人一句轻飘飘的去年洪灾今年减产是应该的就将此事揭过,实在不能让人信服,请陛下严查此事,两江地区身为纳税重地,如此这般,恐怕会让其他地区有样学样,到时纷纷减少上缴税粮,本朝派驻在边疆的战士们吃什么,还怎么能打胜仗。”可对手显然不想就这样放过他,字字珠玑,定是要皇上拿出个章程来。
“陛下。。。”吴浩天还准备继续解释,但被皇上打断。
“好了,朕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朕要知道确切的原因,还有解决的办法,哪位卿家愿意去两江地界调查清楚啊?”
谢毅天一派等的就是皇上这句话,他们要是如愿成为了调查这件事的人,白的都能被他们染黑。
于是在他们蠢蠢欲动之际,南容瑾出列,“陛下,臣愿意主动请缨,去两江地区调查出今年税粮减少的原因。”
“陛下,南大人应该要避嫌才对,两江总督陈大人是南大人的姑父,他去调查出的结果恐怕不能让大家信服啊。”见南容瑾主动提出要去两江调查原因,谢毅天也急了,自己带头出来反对。
“是啊,陛下,此事交给南大人是万万不可的。”谢毅天一派的大臣们,纷纷站出来反对。
而反观南容瑾他们这边,除了主动请缨的南容瑾和跪在地上的吴浩天,再没有其他大臣出来添乱。
皇上有自己的平衡之道,但不代表就会任人挑事,把朝堂搅得乱七八糟。
“算起来,那两江总督还是朕的表妹夫,朕是不是也应该避嫌啊。”皇上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没人再敢多说什么。
“既然各位卿家都没什么意见了,就容瑾去吧,朕相信容瑾最是刚正不阿之人。”皇上一锤定音,谁要是再出列反对,就是对皇上旨意的质疑,谢毅天一派的大臣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可还有本要参,没有就散朝,容瑾尽快动身去两江。”皇上也是看烦了这些党羽之争,见没人再说话后,径直离开了大殿。
“恭送陛下。”
随后南容瑾扶起还跪在地上的吴浩天,谢毅天经过时,眼带恨意不甘心的说道,“看世子爷此次能不能查个水落石出。”
然后拂袖而去,现在南容瑾猜都不用猜,此事定是谢毅天的手笔,他肯定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为陈德礼洗脱冤屈。
“你这次冒进了,明知道他们有备而来,就应该静观其变。”南容瑾此话是对吴浩天所说,他还需要长久的历练才能达到南容瑾这样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