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和平解决了,那些赔偿的钱你妈都给你存着呢,等你毕业了就用那些钱给你买个工作。”
施西有些疑惑为啥要买工作:“爸,就算是我成绩不是太好,努努力没准也能考上大学呢,到时候工作不就分配了?”
施为民政治敏感度相当的高,要不是他不喜欢算计来算计去的生活,他也不可能来钢铁厂当保卫科的科长,直接去做办公室多好。
“现在大学里也乱了起来,我估计也就这二三年的事儿吧,大学早晚继续不下去。你跟你二哥就要早早的打算起来,难道你们还想下乡去插队去?”
施西摇摇头,她才不想呢,别看自家爷奶跟姥爷一家都在农村里。她也经常去,可要是让她上树掏鸟蛋,下河去抓鱼还行,要是干农活她可不行,草和秧苗她都分不清。
在想想施南一副瘦弱书生的模样,挽着裤腿下地除草,这画面想都不敢想。要真是她爸说的这种情况,还真是要好好的打算起来了,在城里工作总比去乡下种地强。
“等让你二哥去问问,你们可不可以提前拿毕业证,要是可以,现在就可以开始找地方了。”
“我跟施南才十六,人家厂里能要我们?”
“十六也不小了,我打仗那会儿也就这么大。”
“行,只要人家厂子不嫌我们小就行。”
以前施为民从来不会跟自家闺女说这些的,现在他是在拿自家闺女当真正的大人对待。
只听到哐当的关门声,接着自家小弟大嗓门的跑过来:“姐,你没事儿了?”
施小弟也没进屋就站在门口,伸个脑袋进来问。这一年他也不敢靠他姐太近,总感觉他姐怪怪的,一点也没有以前让他亲近的那种感觉,可关心还是关心的。
施西招招手:“放学了,过来。”
施小弟看着他姐跟招呼小狗一样的手势,突然那种陌生的感觉瞬间就消失了。就好像、就好像之前那个不是他亲姐,这个才是。
施小弟颠颠的靠着施西坐下:“姐,你咋不在医院多住几天呢,你真的没事儿了?”
施西在施小弟脑袋上使劲的呼噜了两下:“我没事儿了,等后脑勺的包消了就好了。”
施小弟对这种熟悉的感觉很是安心:“姐,谁推的你呀?咱到时候找她算账去。”施北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
可不,今天究竟咋回事儿她还没弄明白呢,她施西可不是吃那哑巴亏的人,敢跟她伸手,就要有被剁爪子的思想。
施西伸手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后脑勺的大包,我去,这得有鹅蛋大小了,这是用了多大的劲儿,咋感觉这可不是小打小闹,这是奔着她的命来的。
“我咋感觉,这人不像是无意的呢,瞅瞅这大包,这是想要我的命啊!多大的仇多大的怨,难道那人欺负这动手的人了?”
施西怀疑她不在的这一年,施小西是不是搞出什么大事儿来了,不然能让人这么记恨她。要知道在这里杀人可是犯法的,可不像在另外一个世界,杀人是日常行为了。
“我还真想不起来了,等一会儿施南回来问问,我究竟是咋得罪人的?”
施为民也才想起来,还没问今天是咋回事儿呢,光想着自家闺女能不能回来了。
施南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家子人都在等着自己。他看看手里的饭盒,难道在等着自己一起吃饭,可那眼神好像不太对劲儿。
李美凤招招手:“小南过来,我都忘了问了,今天究竟是咋回事儿,谁推的小西?”
施南放下手里的饭盒也才想起来,可不,今天光高兴小妹回来了,还没找罪魁祸算账呢。
“是我们班的王盼盼,当时小妹就昏过去了,我也没听王盼盼的解释,就先送小妹去医院了。”
施南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我总感觉,那个王盼盼好像是故意的,不然怎么那么大的力气,能将小妹的后脑勺撞出那么大个包来?”
“对了,就在小妹撞的地方,也就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就有一个凸出来的橛子,也多亏了小妹没撞那个上面去,不然小妹非得头破血流不可。。。。。”
突然施南跟施西对视一眼,这怕不是没算计好方位吧,不然怎么就这么巧?这么大的力气要是撞到橛子上,可不止是头破血流,估计能当场送命。
李美凤跟施为民也倒抽一口气,李美凤是庆幸自家闺女运气好,不然还不得跟上次一样?施为民就想的多了一些,这人是无意的?还是故意想要自家闺女的命?
“小南,你小妹这一年,跟这个叫王盼盼的有什么冲突?”为啥这么问呢,因为她闺女虎归虎,但从来不朝女孩子下手,说是不抗揍。
施南想了想,这一年他天天跟在施西的身边,每天就上厕所的时候是分开一小会儿的:“没有,这一年施西在外面的形象就是沉默寡言,绝对不会主动去挑衅别人。”
别说是挑衅别人了,就是别人来挑衅她,她都缩着脖子当鹌鹑,一点也没他妹妹的飒爽英姿。
“行了,吃饭,这事儿我会好好查查的,”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要别人的命,这里面没准儿还有其他的事情。
施西这会儿可不关心这些,在那边的十年,每一天都有人想要自己的命,她不也好好的活着回来了。
她现在就看着桌上的菜流口水,这是饭啊!她可是有十年没吃过了,光闻着味儿就知道老香了。
施为民跟李美凤看着自家闺女的这点出息,好气又好笑,赶紧夹起肉放到闺女的碗里:“快吃,光看着就能饱?”
看到一块颤颤巍巍的红烧肉,放在香喷喷的米饭上,施西相当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谢谢爸妈,你们也吃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抓起筷子就大口的吃了起来,就好像饿了很久一样,吃的狼吞虎咽的。看的李美凤跟施为民这颗老父亲老母亲的心,酸的不行,他们闺女可吃了太多的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