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放抽出带血的剑,又要一个猛刺,却被桑翊一把反手握住剑刃。
他用力,那骨节分明的手中便立刻淌下血来,可是桑翊似感觉不到疼似的,轻轻放下殊玉,站起了身。
结界将殊玉安全地护住,桑翊挡在结界前面,眼神像个将死之人。
虽然桑翊表现得死气沉沉,但是钱放不得不承认,他看着桑翊这个样子,有一瞬竟想后退一步。
可他很快又想到,这不过是个小小后辈,再厉害,也打不过整个魔族,那位大人定会护着自己的。
钱放眼神几变,语气又变得挑衅,“既然活得不耐烦了,爷爷就送你一程。”
话音刚落,瘴气葫芦中便黑烟滚滚,包裹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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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又等了近半刻钟,还未见殊玉如约定的时辰一样来看比试,心中不安更甚之前,一路找了出来。
越找不到人,他心中不祥的预感就越强。
江离不想再管礼节,抓住人就问有没有见过殊玉,终于问出她的行踪,朝花厅赶了过来。
慌慌张张间,江离只顾低头往前走,冷不丁撞上一个人。
他抬眼看见是钱放,刚想开口,却见钱放一身血污,右手动作极其僵硬,似乎断了一根胳膊,形容狼狈。
江离还未说话,就听钱放骂了声:“真是晦气,爷爷先不与你计较。”便啐了一口转身离去。
江离心中愈不安。
不知钱放身上的血,与殊玉有没有关系。
他师弟就这么一个徒弟,自己再护不好小玉儿,真的是死之后也没脸见他了!
江离上气不接下气跑到花厅,在看到眼前一切后,几乎僵成了木偶。
桑翊倒在花厅边,浑身上下全是剑伤,大滩血迹从他趴着的地方浸透地面,乍一看,只觉得这人要没救了。
江离奔过去摇了摇桑翊,现他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肉。
真的就像是死了。
而在桑翊倒地之处三步之外,殊玉昏迷不醒。
但不同的是,她被一片结界好好地护在其中,衣角都没沾半粒灰。
江离震惊地看向快没气的桑翊,现他虽体力不支晕死过去,可是手指还在无意识地维持着保护殊玉的结界。
“小玉儿,小玉儿!”江离喊着,同时将桑翊晃了晃,又拍拍结界,“小子快撤掉结界,你得救了!”
桑翊依旧没有反应。
这结界有密令,非本人的话,要花费不少功夫才能解开。
显然现在根本没有时间。
江离情急之下灵机一动,又换了个说法,道:“我来救殊玉了,撤结界!”
“殊。。。。。。玉。。。。。。”
桑翊呢喃一声,似乎是反应这两个字花了些功夫,然后“啪”地一声,护着殊玉的结界裂开了。
江离迅从空间扯出一张传讯符,声音压着怒火,“姓云的,若我昆仑仙门这二人今日活不下来,我就叫整个昆仑仙门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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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可是整个扶岚宗灯火通明,全宗上下所有有能力的炼药师都在查阅古籍,配制解药。
殊玉所在的凌霄峰封印着昆仑仙门三十三峰的灵脉,如今殊玉生死一线,整个昆仑仙门的利益都绑在她一个人身上。
虽说扶岚宗不是直接伤害殊玉师徒的人,可是事情皆由他们的炼药比试而起。
云啸一个头比两个大,木复春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就被火急火燎地叫起来商议此事,二人皆是气不打一处来。
钱放得了三枚上好灵药就拍拍屁股走了人,留下一地烂摊子给拂岚宗,真是恶心人恶心到了极致。
江离守在殊玉与桑翊两张床铺之间,这师徒二人都毫无意识,急得他全身都要脱力。
从他要求拂岚宗配药到现在,送来的成品药已经有十来颗,这些药只是治好了桑翊身上的剑伤,可是对诅咒瘴气毫无功效。
再这么等下去,明天不到他就要白人送黑人了。
江离“蹭”地站起身,和昆仑仙门赶来的几个峰主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