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石室中,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
大祭司对着摆放信物的石台跪拜祈祷后,想将信物拿到手中,以自己的指尖血祭奠。
可刚打开盒子,却只看到一片虚空。
“这……这怎么可能?”大祭司脸色瞬间煞白,喃喃自语,眼睛瞪大,满是不可置信。
他愣了一瞬,慌乱地在石台上摸索着,就差把盒子拆了,仿佛只要再仔细些,那些信物就会重新出现。
可事实是,依旧空空如也。
大祭司的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疾步走出石室,宽大的袍角在地上扫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带着一股杀气与威怒。
他直奔大寨主的屋子。一路上,寨中的人无不感觉到大祭司身上散发的戾气,纷纷低头避让。
然而大寨主的屋子只有冷风吹过窗棂的呼啸声,再无人影。
“马上派人请大寨主、五寨主来见我,顺便把那两个外乡人叫来。”大祭司冷冷吩咐了一句旁人,神色愈发凝重,加快脚步迈向方宁的住处。
刚靠近门口,一股血腥味便隐隐传来。
他心中一紧,猛地推开房门。
屋内,老五正倒在血泊之中,眼睛圆睁,似乎死前看到了极为可怕的景象。
大祭司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缓缓走近老五的尸体,蹲下身子查看其信物是否还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愤怒,“老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老五再也无法回答。
信物也消失不见。
大祭司深吸口气,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迟迟不见方宁的身影。
此时,一位寨民战战兢兢地跑来,“大祭司,大寨主……大寨主找不到人了。”
大祭司怒目圆睁,一把抓住寨民的衣领,怒不可遏,“什么?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大寨主的去向都不知道!”
寨民吓得脸色苍白如纸,低着头,不敢言语。
大祭司松开手,在屋中来回踱步,思绪如麻。
他想起之前寨中的种种表象,不禁疑窦丛生,对方宁的信任逐渐崩塌。
“方宁去了哪里?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策划?”
大祭司自言自语,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深知这一系列变故的危险,而他现在必须尽快找出真相,做出决断,否则,这个寨子恐怕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风从敞开的房门吹入,吹得他的发丝和衣袍狂乱飞舞,如同他此刻紊乱的心绪。
“这是怎么了?这么又死人了?我师妹呢?”沈昱焦急的声音传来,打破了阴沉的气氛。
“我师妹呢?你们说话啊!”大祭司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伸出手,如鹰爪般死死抓住沈昱的手臂,那力道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你给我闭嘴!你只知道你的师妹,你看不到地上的人吗?”
“我……”沈昱当然看到了,但怎么能比得过师妹重要呢?
他按住大祭司的手,安抚道:“您稍安勿躁。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我”
大祭司怒吼打断,唾沫星子喷了沈昱一脸:“哼!你这贼人,还敢在此处惺惺作态!”
沈昱虽被擒住,却依然神色镇定,直视大祭司的眼睛,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缓缓道:“大祭司,您莫要冲动,老五的死疑点重重,我只是想验尸,或许能从中找到真相。”
几位长老得知此处情况,纷纷赶来。
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老上前一步,浑浊的眼睛里透着冰冷的敌意:“验尸?莫要再拖延时间了。那女子之前就诸多借口,你们分明是一伙儿的,妄图谋取信物去找宝藏。老五定是被那女子杀害,取走了信物前去寻宝,大寨主恐怕也遭了你们的毒手,现在怕是凶多吉少。”
沈昱眉头紧皱,努力辩解:“长老们误会了,我与她都是清白的,若不验尸,如何能还我们一个公道,又如何能给老五报仇?”
大祭司却根本不听,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咬牙切齿道:“你们的阴谋休想得逞。把他先关起来,待择吉日,杀他祭死去的人的亡魂。”
说罢,几个寨民上前,押着沈昱往外走。
沈昱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们如此草率,定会后悔的!”
但他的声音很快被围观的嘈杂声淹没。
此时,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呼啸着吹过山寨的每一个角落,旗帜被吹得猎猎作响,像是发出困兽之斗的哀号。
在牢房中,沈昱透过狭小的窗户望着外面昏暗的天空,心中满是忧虑。
他知道,此刻自己处境艰难,而师妹下落不明,更是让一切变得扑朔迷离。他必须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找到真正的凶手,否则,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师妹啊,师妹,你到底在哪儿?你这又是搞得哪一出啊?坑得我好苦啊。”沈昱蜷缩着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将头深埋,默默感慨。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他警觉地抬起头,只见师叔邵夫子一袭青衫,面容沉静,目光中透着睿智的来到自己面前。
沈昱懵了,以为自己看错,或太过紧张出现了幻觉,用力揉了揉眼睛,又给了自己一巴掌,这才确定眼前之人是真切存在的。
“师叔?您怎么来了?您可以随便进来吗?”他大惑不解,“您不是临阵脱逃了吗?”
邵夫子气定神闲的脸上,一抹尴尬稍纵即逝,“我在你和你师妹身上种了追踪香。找到你们轻而易举。你不懂,我是去帮你们斩断敌人的援兵,不然你们小命早就没了。”
沈昱一副“装,你继续装”的样子,斜睨着邵夫子,“哦,多谢了啊。那您现在突然出现是做什么?劫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