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内跪倒一片宫侍恭迎皇上,随后念诗才心如死灰般的走了出来,待看到皇上时,规矩行礼道:“皇上,娘娘已经去了。”
念诗脸色难看,心中愧疚不已。
一则是觉得若不是自己警惕性太差,未能察觉主子的异样,不然主子定然不会……不会……,二则是主子已去,她也不想活了。
宋祁走到床边,看着候在一旁的太医,再看向那面色惨白,舌头伸的长长的敏茹。
显然……人已经去了。
宋祁叹了一口气,感叹人命的脆弱。
念诗手捧一封信上前,道:“皇上,这娘娘离去前留的封笔书,还请皇上过目。”
宋祁接过信一观,便已然了解了一切。
是个纠结的姑娘,刚满二十的年纪,却葬送在了这紫禁城里。
“哎,追封颖嫔为颖妃,葬入妃陵吧。苏培盛,吩咐礼部和内务府,操办一下,不可草率了。”宋祁有钱,也愿意宋敏茹一个体面。
苏培盛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宋祁叫人将所有人喊了出去,独留念诗一人。
这时,宋祁才看向念诗,道:“你娘娘说,想要你带她回家乡安葬,但是外面风言风语还是得平息。对外朕会宣称颖嫔病故,葬入妃陵,但是允许你带走她身上一点饰,拿去家乡安葬。”
并非宋祁不愿让敏茹回家乡安葬,属实是从这里去蒙古,如今这个条件,到了怕是尸骨都臭了。
念诗也知道这样的道理,也感念宋祁能同意自己带着主子的物件回蒙古建立衣冠冢,跪下道:“多谢吾皇。”
吾皇,而非皇上。
这一刻,念诗是真的将宋祁当做王上。
敏茹的去世,在后宫掀起一波骇浪,但是又很快淹没在岁月的长流里。
这深宫女子,皆是如此,只能在史书留下只言片语,例如:雍正帝淑妃博尔济吉特氏。
念诗收拾好敏茹的物件,在皇上派遣的人护送下回了蒙古。而念诗也在此刻明白,敏茹临死前问的那句——念诗,你想回家吗?
想到这里,路途上的念诗不免流下泪来。
跟随着的侍卫问道:“念诗姑娘,你怎么了?”
念诗擦了擦眼泪,笑着道:“无碍,不过是想起一个友人罢了。”
到了蒙古,念诗将敏茹安葬,随后自刎在敏茹坟前,自刎前也曾喃喃道主子,念诗带您回家了,黄泉路那么冷,您一定很害怕吧,念诗来陪你了。
那毅然决然赴死的念诗与先前那个劝说自家主子活着才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念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侍卫:???
啥情况?我不是陪人来埋葬衣冠冢的吗?怎么还要多埋一个?加钱!加钱!
侍卫苦逼的将念诗也埋了,苦逼的回京都汇报皇帝这事。
宋祁知晓此事,也只是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
自古以来,忠仆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