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税与劳役另算,主要说两税。
夏税六月初一开始征,只收银钱。
秋税十月一征收,只收粮食。
也就是说,夏税多税了秦州百姓三成银子,让他们秋税时候扣粮食。
这怎么扣?
如今的粮价跟秋收后的粮价格大为不同。
到时候按什么价算。
再说,真的折成粮食,秋税少交粮,那凭证何在,可有数目,数目多少。
都是问题。
不过骗骗百姓,不让他们闹了而已。
六月到十月,还有四个月,谁又能保证到时候没有变故。
纪岱皱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秦州百姓今年多劳役,多赋税,到底因为自己。
他本想搅浑秦州的水,使秦州土官范州长多少出点血,让百姓日子好过些。
没想到吃下去的东西,他们一点也不愿意吐。
纪岱看了看秦州的地图,对巫新禄道:“秦州之政,必不是一日之功。”
能这么肆无忌惮,多半常年如此。
“既然秦州土官不愿补救,那我们就开始吧。”
“正式招收秦州地界的流民。”
与其说百姓。
不如说流民。
秦州交税如此狡诈,想来巧立名目的加派不是头一次。
既然他们要加派,那自然会有百姓流离失所,彻底成为流民。
更别说,他这王府质量虽不好,可确实有这样大的面积,谁知道又祸害了多少人家。
“放消息出去,屺王府招种田的佃户,免费住房屋,提供农具种子,头三年的粮食不收地租。”
“另,以屺王之名,免,秦州开荒一年赋税。”
给房子住,给农具,给种子,不要地租。
头一年,还不收税。
不说最后一条,便是前面加起来,就够很多流民动心。
流民之所以是流民,并非全因本身的缘故。
除开真正好吃懒做的,大多数还是生活所迫。
更别说,在秦州这样的地界。
他的到来,让秦州多一批流民。
那他就会尽力弥补。
范州长不愿意做,他来做。
只是他纪岱做,土官等人,就不是出点血那么简单了。
少年人脸色沉静,有条不紊地把事情一一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