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更甚,司徒睿的眉头就皱的更厉害,沉默了片刻,他才说:“慕云,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只这么一段时间不见,我就觉得自己不认识你了?”
倘若他还是原来的那个苏慕云,他只怕自己又要被司徒睿害死一次。看着神色逐渐变得冷峻的苏慕云,司徒睿有些疑惑的说:“慕云,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刚刚已经问过你,应该是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
车厢里难捱的沉默,苏慕云坐起来将衣服拉后,在司徒睿有些呆愣的退到一边时,伸手将车门推开。
“你要去哪里?”
“打工,司徒睿,我没有你那么多空闲的时候说上这么多无聊的话。”
司徒睿的脸上是不可置信几个字,也是,他记忆中的苏慕云,除了花很多的钱堆许多的名牌在自己的身上,享受那些所谓的物质生活以外,身无长物,连读书都不肯再用功。
苏慕云看一眼他握住自己的那只手,说:“做什么?或者你要说真话给我听?”
就好像触电了般,司徒睿的手立刻就放开了,苏慕云冷笑,想自己的猜想果然没错。
对于苏慕云的反应,司徒睿也是一种心惊的感觉,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还有苏陈宝络的那家连锁餐厅的事,不仅轻轻松松的被她解决,如今还出国了。
不过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她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这样的做法似乎也合情合理。
或许是自己想太多,只因心中有鬼,所以不管苏慕云说什么,自己都会草木皆兵。
还有一直对他死心塌地的苏慕云,此刻是不是在同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想到这里,司徒睿不自觉的呼一口气,就拿他对苏慕云的了解,那人似乎还没有聪明到这种程度。
冷静下来的苏慕云,此刻也有些后悔,太过意气用事,若是被司徒睿看出点什么端倪,他以后想要防他就变得更困难,不过就如同司徒睿对他的了解,他也知道司徒睿是怎样的一种性格。
自信过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始终觉得自己将他苏慕云捏在了手心里。
从前确实如此,但现在,司徒睿一定不知道他重生了,以一种极其残酷的方式。
在那两年多的时间,他的性格被彻底改变,不再天真,不会再对谁轻易的付出的自己的感情,如今的苏慕云,对生活其实早就有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消极态度。
冷水落在身上总能很快让人清醒,身上司徒睿留下的印迹,苏慕云狠狠的擦着自己的皮肤,直到那些印迹被更深的颜色覆盖,那种让他恶心的想吐的感觉才逐渐的被他平复了下来。
来的路上苏慕云已经给餐厅的经理打过电话,虽说是经理,但那人和餐厅的老板其实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名叫肖东尼,快三十岁,家景殷实,之所以在这里上班,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以后开差不多的餐厅积累经验。
老板自己倒不常来。
肖东尼一直对苏慕云照顾有加,一来他年龄小,对谁都客气,二来苏慕云工作肯吃苦,从来不抱怨什么。
这天他看着苏慕云急匆匆的走进来,有些诧异的说:“慕云,怎么了?生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苏慕云摇头,等到他换了衣服出来,脸上已经变得如常。
那种人,真不值得自己为他伤脑筋。
何家家主
何耀荣还是隔三差五的给苏慕云打电话,自从苏慕云婉转的同他明说自己不会再去他开的那间酒吧后,偶尔的几次见面,苏慕云都被他约在外面的餐厅见面。
不是西餐就是日本料理,地方选的僻静优雅,虽然价格昂贵,但是一想到他自己开了间生意火红的酒吧,苏慕云点菜的时候也就没再去看后面的标价。
苏慕云时常说等到他领了薪水就请他吃饭,何耀荣不说话,看着苏慕云笑的时候,眼底倒是抹上了些许的温和。
苏慕云这一天依旧上班,因为是周末,店里的生意比平时好了几倍,他从早上差不多忙到现在,虽然此刻他神色如常,但实际上,他的双脚还有些酸痛。
每天似乎都在做着相同的重复,累到极致的时候,他几次忍不住想辞职走人,但一想到从前的那些经历,他又会咬牙坚持下来。
他身上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吃苦,再有就是遇见一点事就只会自怨自艾,怨天尤人,苏慕云时常怪司徒睿对他做出那样恶毒的事,但绝大部分的原因其实出在他自己身上,软弱过分,最后竟然还想不通学人家去自杀。
虽然是何耀荣订的地方,但过了快二十分钟,何耀荣才姗姗来迟,苏慕云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一不小心就笑了出来。
何耀荣被打得好像个猪头。
好不容易止住笑,苏慕云说:“你被谁打了?”
何耀荣的神情淡淡的,听见苏慕云问他,不过气定神闲的喝了手中的一口红酒,说:“我五哥。”
“为什么?”
“昨晚警察收到消息,说我开的酒吧有人卖违禁药品。”
“被查到了?那你的酒吧不是要关门?”
他摇头,说:“没有,五哥提前收到消息,已经将那些东西处理了。”
黑社会在苏慕云的印象中总是危险过分,就像一个肮脏的流着脓的大黑球,上面插满许多的刀尖,一不小心,被染黑了不说,还有可能小命不保。
想到这里,苏慕云又有些好奇,说:“都被打成这样了,干嘛还和我见面?”
何耀荣波澜不惊的看了他一眼,说:“你一周不是只能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