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我就是一块朽木,毫无用处,我为什么这么平庸,怎么就没有孙二小姐的天赋和智慧。”
秦校尉看着她稚嫩的小脸,嘴巴一圈汗毛还毛茸茸的,语气却如沧桑老者,忍不住的从鼻子里出一声气音的闷笑。
熙乐马上扭头斜眼瞄他。
“孙二小姐家世代从医,上百年的时间,那是从在娘亲肚子里起,血脉里就自带的底子,她还在襁褓时,恐怕抱过她的叔伯亲友都是杏林圣手吧。从小又耳濡目染,"
他说着,随便拿起一本医书:“你现在才熟读《本草纲目》。人家恐怕两岁时就拿它当百家姓倒背如流了。
你看她即便有祖宗上百年给她积攒的这些储备,
但她自己呢,别说平日除了治病就是治病,
你也看到了,那次福临城城破,
她有豁出命不怕死的气魄照样在给人看病诊治。
临死都在治病、
你只不过学了一年都不到,就想有所建树,那老天对于那些上百年的几代人的努力,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
你觉得你这么轻松就能成上医,是不是太便宜你了呢,”
熙乐被秦校尉说的有些羞愧,直愣愣的突然坐起,靠着椅背,低着头。
又撅嘴道:“我想我可能成不了上医了。”
秦校尉看着她娇艳的容颜却说着自怨自艾的话,看着好笑,有颜值偏要拼实力。
“在家给我生孩儿不好吗,多生些,我从小操练,咱也可以搞个百年传承,百年后咱们的子孙也个个是将军。”
熙乐心里难受死了,无心听他逗她。
熙乐自己说出当不成上医这句话后,心里难受的如同刀绞,
她眼前浮现出被病魔折磨的痛苦不堪的病患,去医馆治愈后,那种展颜重生的笑容。
她在福临城被围攻时,看见英勇的将士负伤奄奄一息时,她无能为力时的那种痛苦和绝望,她不想再经历那种晦暗时刻。
想到这些,她难受的掉下泪来。
秦校尉看她忧愁,心疼,本来是想把她哄笑了的,
没想到把人家反倒说哭了,
就看熙乐低着头,也不说话,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秦校尉赶紧蹲下,仰头看着熙乐。
表情认真起来。
“你知道我吗,从小无家无根。那时候想去军营,也不过是为了有口饭吃好活命罢了。
后来身强体壮,有了战功,才渐渐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大字不识的有勇无谋的莽夫而已。
想成英雄儿郎,谈何容易,学会一个字要练上千遍,学会心思缜密,芝麻粒大的事要思踱上千遍,排兵布阵要脑子里演练上千遍。”
说完他仰头看着熙乐,熙乐低头看着他,熙乐这时也不掉眼泪了。
秦校尉起来转身关上房门,
“你关门干什么?”
秦校尉也不答,上去就搂着熙乐狂亲,
“我脸上都是泪,我要去洗脸。”
“我给你洗。”
“放开我,别舔我,你是狗吗?”
“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