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偷东西,不是偷的,别打我了。”
“是裴卿衍送的。”
“不行,怎么可以把裴卿衍说出去?”
“说出去打的更狠。”
“我好像已经说出去了。”
身上很疼,一道道的伤疤像冰针一样刺着。
可我却在这样难以忍受的疼痛中感受到温暖,好像热帕子一样,擦着我额头、脸上、脖子冒出的汗水,给我一点慰藉。
“她什么时候能好?”
有人说话,好熟悉的声音,但是我却睁不开沉重的眼皮。
“伤筋动骨一百天,又染了风寒,还是先静养一个月看看恢复情况。”远处有人回话。
“这伤伤到腹臀,击打的那么重,会不会对她这个?”
“应该不会,过几日,可以请个女医看看。”
那人有些犹豫的回答,说完好像就走了。
热帕子还在擦着,没有停,只不过好像换个人,动作更轻些,手指柔软细腻,解开我的衣服继续帮我擦着。
又过了很久,我才终于苏醒。
“你醒了?可以喝药了,快拿过来。”裴卿衍激动道,见我盯着他,又恢复了平常清冷的神色。
“坐起来,该喝药了。”他严厉道,好像嫌弃我是个累赘。
“哦。”我忍着疼痛坐起来,这时候丫鬟端来药碗递给他。
裴卿衍吩咐道,“给她垫个枕头。”
“是。”丫鬟恭敬回话,我先行道谢,微微起身,让她帮我在底下又垫个软枕。
坐在软枕上,是少受点苦。
“是你救的我?你怎么知道我在公主府上?”我一边喝药一边问。
“前日你没来送饭,我闲来无事便想去铺子看看,路上有人拦住我,跟我说,偷我玉牌的窃贼已经被长公主擒获,现下正在拷打。”裴卿衍问答。
闻言,我惊道,“已经是前日的事情了。”
“对,你晕迷了两天。”
“两天啊?”我念叨着,忽然想起来一事,急忙道,“麻烦你帮我去看看文少哀,告诉他我已经没事了,让他别去参长公主了。”
当日,文少哀是昏迷之后被文丞相抱走的,等他醒来之后现文丞相没有带我走,万一觉得我已经遭遇到了不测,就他那个死脑筋,该不会真的去死谏吧?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裴卿衍问道。
我哪里有心思回答他这些事情,只觉得心急如焚,“求你了,帮我传个话吧。”
“不用传了,昨日一大早他就进宫击鼓鸣冤了,时辰太早,皇上没见到就被文丞相抓回家了,听说是吃错药了,用量过多,导致得了离魂症,不知道吃错了什么,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现下正在家中静养。”裴卿衍回答。
我这才放心,“那就好,他没事就好。”
但是吃错药?用量过多?
该不会是因为那几颗布洛芬吧?
没过期啊!
我还以为过期了会导致药效减弱,这才多给了他几颗。
怪不得,他直接吃晕了。
“你很关心他?什么时候认识他的?”裴卿衍又问。
“刚认识,就因为素不相识,怕他为了我丢了官职,当然了,他觉得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他心中的正义。”我解释道。
闻言,裴卿衍笑笑。
“你也觉得文少哀特别有趣是吗?”我追问他。
裴卿衍又变成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一个书呆子,有什么有趣的?以后离他远点,跟他说话,会被气死。”
他俩果然看不对眼。
看来要让他俩惺惺相惜,还需要很大的功夫,先得消除彼此的固有印象,多说说对方的好话。
“你可能对他有成见,文公子见义勇为,侠肝义胆,是非分明,高洁守礼,是个好人好官,也许你可以多看看他的优点。”我笑道。
裴卿衍没有搭话,而是拿起汤勺,用勺背打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伸手摸摸,费解的看着他。
他放下药碗,问我,“你的文公子那么好?把你救回来了吗?”
“没有啊。”我利落的回答,“虽然没有救回我,但是捍卫正义,而不畏生死,勇气可嘉。”
“说得好,来人,把床搬走,送到文府门口。”
“不要啊,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