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许久,还是打算趁热打铁。
“贺。。。。。。”
下意识又要叫贺先生,最后及时改了称呼,仍旧是软绵绵地叫他:“静生。”
“嗯。”他应道,尾音是上扬的调子,不难听出他此刻的欣慰和愉悦。
“我明天还是想跟舞团一起走,可以吗?”她尽量将语调掐得像水一样柔软无害,期待满满地看着他。
她无故缺席,不知道别人又要怎么议论她。
贺静生神色未变,他粗粝的指腹从她的脸颊慢慢游移到她的眼睛,像逗猫那样玩她的眼睫毛,一上一下地轻扫,明明面上还是带着笑意,可说出去的话却让她犹如被冷水浇了个兜头。
“不可以。”
拒绝起来毫不犹豫。
沈蔷意的眼睛一暗,表情也瞬间一垮。
他还在玩她的眼睫毛,她直接闭上了眼睛,侧了下头,躲开。
他的手落空,顿了顿。
似乎轻笑了声,“一不如你意,就生气?”
闻言,沈蔷意这才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跟他发脾气,跟他比起来还是太喜怒形于色了,也太不会伪装了。
毕竟现在寄人篱下,而且整个舞团都握在他手里,他能轻轻松松取消欧洲所有巡演,也能一句话就让舞团改成行程去香港。
她实在不敢惹他。
“没有,我就是。。。。。。”沈蔷意强装镇定,为自己找补,“困了。”
“没有生气。”她又强调一句。
“嗯。”贺静生的手再次触上她的脸颊,这次不是去玩她的睫毛,而是划过她的鼻子,最后落在她红润柔软的嘴唇上,似有若无地轻点,“这件事是我不对,你可以生气。”
他的态度诚恳、温和。向她道歉。
可紧接着,只见他又说:“但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
“。。。。。。。。。。”
论语言艺术,大概没人能比得过贺静生。
用最温柔的语调说最霸道强势的话。
正是因为这样,沈蔷意才更觉得无力,他太直白,
坦坦荡荡毫无保留一样。()
这个在一起,或许是一语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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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在说去香港的事,也或许是另一种含义的,在一起。
有的时候,她甚至希望他不要这么温柔绅士,哪怕凶一点也好,她可以有更坚定的理由说服自己。
结果他来一记温柔刀。
沈蔷意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只能顺从地点头。
毋庸置疑,这次谈判她又是手下败将。
“困了就睡吧,不打扰你休息。”
他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收回贴着她嘴唇的手,盯了她几秒,随后缓慢往下俯身。
沈蔷意屏住呼吸。意识到他好像是要吻她,大脑发出危险警告。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落在她的额头和鼻尖上。
她下意识闭紧了眼睛。
没想到下一秒,他的气息骤然远去。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