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宿主做好准备。”
近朝颜:“?”
啊?什么?
她神色茫然,还想问它应该做什么准备,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传来,她身上一时使不上力气,黑暗从四面八方传来。
意识坠入深渊之前,只隐约模糊地听见男人叫她的名字。
好凶。
她想,她明明跟他说过,不许动不动就叫她大名的。
不过好像十年后的关系和他们俩现在的年龄差,也不适合叫她女朋友,所以她还是只能当一只超凶的小松鼠是吗?
……
纷乱思绪慢慢停止。
近朝颜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那道很熟悉的声音,在她的旁边情绪复杂地响起,像是在质问:“你们究竟在进行什么危险的实验?”
好神奇哦。
印象中,她其实很少从他的嘴里听到“危险”这个词汇。
因为对于为战斗而生的云雀恭弥而言,旁人眼中的危险只是激发他兴味调剂,交锋时愈是接近死亡,他便越是游刃有余地享受其中。
一切都是增加他肾上腺素分泌的有趣游戏。
于是她就好像是上天丢过来,让这几乎无敌、全能的天之骄子,也品味其他凡人拥有软肋后的疼痛与掣肘。
她本能地想要去哄他,想要让他别生气。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论是现在的她,还是十年后的她,都只是想要他不再拥有这样莫名其妙的弱点,能够如原本那样恣意潇洒,傲然行走于天地间。
也许是她意识不清醒时说出了胡话,也可能是她年少时这幅模样实在很容易让他心软。
总之。
后来他的声音再响起时,其间怒火已然消失。
她感觉到有风吹过来,停在她的额间。
“你醒过来。”
他说,“我再也不凶你。”
“之前撒过的谎,也跟她一笔勾销。”
-
近朝颜很努力地想要醒。
她想看清楚,云雀恭弥在说那些话的时候,会是怎么样柔软的神情。虽然十年前的他也对她很温柔,但大概是美色使然,她就是想要多看一眼十年后的他,否则想要再见到,就要再过十年了呢。
也可能。
再这样连灵魂都被炙热灼烧下去,可能她再也见不到。
在这个念头产生的悲观时刻,总是戳一下动一下,好像语音要收费的那道机械声音才姗姗再次响起,“请放心,宿主目前尚无生命危险。”
近朝颜改而转移了注意力,在脑海中大声骂它。
合着之前吱声让她做的准备是心理准备是吧?十年后的她到底是怎么研究出这么欠揍的人工智障的?这玩意指定不是什么高端科技的成功产品,否则不可能专挑十年前的她坑——
“主人,您猜错了。”
大概是她的情绪过于激动,听见了一堆屏蔽词的机械音姗姗响起,“十年后的您为我设定的初始性格并非如此,只不过相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您更在意我的独立自主成长性,为此只能忍痛在一堆同时期的实验项目里,留下最不会说话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