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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最后的净土(第2页)

几人就这样沿着水泥路一直走,大片大片的田地开始退去,周围开始隐约可见三三两两的小房子。这种山间的房屋都不高,一般都是两层的小平楼,房屋与房屋直接相隔的距离也比较远,房屋之间都是成片的稻田,风一吹便犹如青黄的浪潮,很是宜人。

那安想起母亲曾说过,爷爷被葬在了一个很美的地方,也是爷爷生前亲自选定的地方,所以大家都不要为他担心,即使是去世后,爷爷也会过得很好。

看着一股股的稻浪,那安的心就像是被牵动了一样,隐约有种预感,爷爷选定的地方一定和这里一样美。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心里作用作祟,越往里走,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以至于那安开始不自觉的越走越快,直到最后几乎是跑着来到了小村庄的入口处。

看到村庄入口处的那栋两层高的小楼,那安轻轻喘着气停了下来,脑中原本模糊不清的记忆开始与眼前的小楼渐渐重合。那一年,她和家人似乎就是从这栋小楼开始,捧着爷爷的骨灰盒几步一跪的一路送入了村庄。

柒业带着兔也很快追到了那安身后,看着停下来愣愣看着村口小楼的那安,柒业也没有催促,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的站在距离那安几步的地方,同样定眼看着面前的小楼,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稻浪。

眼前的景象渐渐和记忆中的某一天重合,眼前抱着练习纸呆的那安也渐渐重合在了那个哭得双眼红肿的小姑娘身上。她被父母拉着,走路,下跪,如同木偶一般。如果不是脸上不断滑落的眼泪,几乎都会怀疑这不是一个假人。

那一天,柒业也是这样带着兔在不远处看着这缓缓前进的一队人,唯一不同的是,他当时用力按住了已经比正常兔子大上了好几圈的兔,为了防止它冲出去和那个哭泣的女孩相认。

时至今日,同样的人,同样的地方,只是每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已然亭亭玉立的女孩,和女孩成为搭档的自己,和已经知晓所以来龙去脉,认清现实后准备把秘密埋在心底,不再与女孩相认的兔。

他曾有意无意的和那安提到过兔对她的态度,当时那安就对这个态度抱有疑问,看她和兔的样子,大概也是问过了,只不过兔没有回答。柒业不打算去参合她们之间的事,说与不说他都尊重当事人的意思,既然兔打算隐瞒,只要那安不问他也不会再提这事。好在那之后那安就像真的从未听说过一样,也彻底没有提过此事,这事也就算揭过去了。

在小楼前站定许久的那安,终于从回忆中走出,缓缓转动头部看向了几条分岔路。又是短暂的思索之后,那安终于抬腿走向了其中一条路,步子从最初的踌躇到慢慢坚定,那安抱着练习纸的手也开始收紧,在一沓画满了素描色彩的纸上留下了轻微的抓痕。

柒业一直跟着那安来到了一处树林前,从这里开始脚下的路已经不再是相对平整的水泥路,而是变成了有些泥泞的山间小路,而且小路还不止一条,通往的方向也完全不一样,既有向上的也有向下的,那安又开始犹豫起来。

在她模糊的记忆中的确也有这样的几条小路,但是记忆中的景象却和眼前所见的想去甚远。那时的这个路口还不像这样挡满了细小的树枝,不如说在她的记忆中这根本就是一条有些光秃秃的黄土路,沿路看去便可以大致判断出方向。

见那安在几条路之间徘徊不定,柒业直接向林子深处眺望了一下,然后便几步走到了那安身边问道:“不确定是哪条?”

那安的表情有些纠结,似乎是努力回忆了很久,但最终还是摇摇头轻声说道:“记不清了,但应该就是里没错,接下来只能一条条路探过去了。”

听到回答,柒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随意的指着其中一条被数值藤曼布满的上山路说道:“那就从这条看起吧。”

说完他便几步上前主动承担起了开路的工作。那安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问很快跟了上去。

这条路被树枝遮挡的部分并不算太长,在经过一个拐角之后,柒业身前的树枝彻底散了开去,眼前出现的是一大片种满了茶花树的黄土山坡。现在已经过了茶花的花期,只有零星的几朵花还勉强留在了枝叶上,整个茶花园都呈现出整齐的墨绿色,看得出花主人有在很悉心的照料着茶花树。

那安认得这片茶花园,这是一位远房亲戚的茶花园,逢年过节父母总会提起这,说这里的茶花园做得一年比一年好。这家远方亲戚也算得上是爷爷得守墓人,他们常说是爷爷在保佑着这片土地。

见到这片茶花园,那安鼻尖有些酸楚,她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呼吸,时隔多年她终于又一次来到了这里。自爷爷去世以后,父母便再也没有带她来过这里,她从来不知道理由,父母也从来不向她提起。

那安将视线从满山的茶花上收回,偏头却看到柒业已经绕过了茶花园向着后山方向走去。那安心中一惊,赶紧几步跟了上去。

柒业的腿很长,走得也有些快,那安几乎是小跑着跟在后面,但还是被拉开了几米的距离。直到眼前的身影终于停在了又一条小小的岔路前,那安这才追上了眼前的男生。

她停在柒业的身后,刚准备开口询问,一抬头目光却先一步接触到了向上的小小岔路上,那一堵洁白的小墙。那安心脏咚咚的剧烈跳动着,她再也顾不上问柒业径直走上了连向小墙的岔路。

白色的小墙是一座墓的外墙,墓不大,但是打扫得很干净,花纹和刻字都清晰可见,在刻字的正上方有一方小小的黑白遗照,照片上的老人和蔼的笑着,和那安记忆中的人一模一样。

那安不自觉的向前几步,然后径直跪倒在了墓前,一言不的对着照片中的老人轻轻的磕了三个头。再次抬头,那安脸上的茫然与震惊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像是怀念,又像是委屈。

正在这时,口袋中的手机蓦然响起,那安像是突然被惊醒有些手忙脚乱的取出了手机,按下了接通键。

“你想造反是吧?班主任说你今天没去上课,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让你学个画画,你还越来越叛逆了是吧,明天你就给我回学校去住!家里的书你也都别想要了,我现在就找人运走烧掉!喂!你说话啊?哑巴了啊?”

电话那边传来了父亲歇斯底里的咆哮,那安拿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有些颤抖。就在手机将要滑落时,一只温暖又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接过了那安手里的手机,面对电话那边依旧毫不停歇的咆哮声,果断的按下了挂断键,然后直接给手机来了个关机。

那安有些愣愣的重新接过被递来的手机,柒业却只是满不在乎的说道:“先办眼前的事吧。”

那安看着他缓缓点头,然后重新收起手机,将手中的画轻轻放在墓前。正当那安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不知所措的再次摸向身上口袋时,一只小巧的打火机被递到了那安的眼前,耳边再次传来了柒业熟悉又有些清冷的声音:“会用吗?”

那安轻轻点头,接过柒业手中的打火机,决然的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画,打火,点燃。

在渐渐燃起的火焰中,那安木然的将身前的画一张张放入火中,既像是诉说,又像是告别。在最后一张画被投入火中烧尽之后,一场大风刮来,将已经被烧黑的纸屑卷起送去了更高更远的地方。

看着渐渐飞远的纸屑,那安的表情也慢慢镇定下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决然的转身向来时的小路走去。在那安身影离开之后,兔看着那座白色的小墓,变回原型学着那安的样子迅拜了一拜,然后又变回了小毛球重新跟上了先行一步的二人。

因为寻找的过程出乎意料的很顺利,所以踏上回程的时间也比二人之前预想的要早上很多。在回程的路上,二人甚至得出空闲沿路找了下虚影的踪迹,他们运气也不错,还真就碰上了两只四成虚影。

不知是不是去爷爷的墓走了一趟的缘故,那安就像放下了心结一样状态出奇的好,两只四成虚影几乎都是由她主攻拿下。柒业也察觉到了那安的变化,之前他上去晚了一步,并没有完全听见那安的父亲向那安吼的那些话,他只知道那安当时很害怕,所以自作主张的挂断了电话,并且直接按了关机。

但是看那安现在的样子,不仅没有受到电话的影响,反而状态比之前还要好。他之前就觉得那安在战斗方面拥有一定的天赋,第一次面对那只薮猫虚影扑来,就能丝毫不乱瞄准要害,甚至使用的还是弓箭这种相当吃持有者状态的武器。

如果说当时的那安只是冷静,那现在的那安就是在冷静的基础上加上了一种从骨子里溢出的暴力与自信。也许她自己还没有察觉,她对于战斗其实有种几乎与生俱来的判断力,能清楚的判断出自己与对手的差距,懂得扬长避短和把握时机。

虽然他常常出于责任一样的保护不想让那安去冒险,但不得不承认,她每次都判断的很准,可以在自己受伤之前就重创甚至是杀死敌人。这样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其实有些可惜,但同时柒业也很庆幸,庆幸那安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大部分的情况下还是可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因为她这样的人如果经过专业培养,机构势必会再多出一个不要命的强力战斗人员,这样的战斗员通常是最强也最短命的那一类。这不是柒业希望看到的结果,所以他会继续尽可能的不让那安冒险,直到他们应该分别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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