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产生幻觉。
岑筝前几天一琢磨,心里就有了这个答案。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缺德的给自己下了药,他自认为没得罪过谁。
“岑筝,”吴墨忽然开口,“你还记不记得,这个月我们约好要做什么”
岑筝立刻警惕起来,生怕他接下来嘴里蹦出个“爱”字。
“呃我想想啊。”岑筝装模作样地思考,可他哪知道人家小情侣之间的秘密。片刻后,他冲吴墨叹气一声,诚恳道“唉,自从我出院,脑子就晕乎乎的总忘事。我们约好干嘛来着”
谁知吴墨听他这样问,反而欣喜起来,说“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这样我到时候就能给你个惊喜了。”
你倒是挺乐观。
岑筝无奈地跟着他笑了笑,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就催吴墨去洗澡了。
淋浴的声音一响,岑筝就把床下的桃心铁盒拿出来,去厨房用刀割。盒子底部比较薄,用刀尖磨十几下就裂出缝隙。他将利器探进去,向外力,终于把铁皮划开了一条细长的口子。
岑筝迫不及待地把铁皮边缘揭起来,往里一瞧却大失所望
一张红钞票都没有,全是白花花的纸。
岑筝扫兴地把菜刀摆回原处,抱着盒子回卧室了。
他把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倒在床上,翻了翻,似乎都是信。随手拿起来一张纸,字体清秀,排列整齐,一目十行地看下来,更像是原主的日记。
室内的灯泡老旧,光线太暗,岑筝决定还是白天再仔细看看。
浴室的水声停了,岑筝拿好要换的衣服,等吴墨出来自己再去洗澡。
他经过吴墨身边时,能闻到对方身上像苹果一样清淡的香皂味。吴墨湿漉漉的头也终于撩了起来,露出眉眼和光洁的额头,没有厚重的刘海遮挡后,整个人的气质与平日差别很大。
岑筝这才现吴墨的五官还挺不错的,眼神里有种稚气未脱的英气。自己之前光注意他的一头黄毛了,忽略了这人的身高和长相这么一看,和自己的外表倒是般配。
卧室的床很小,容不下两个人,吴墨一直都睡外面的沙。
他躺下来,打开手机看看自己的魔拍账号又涨了多少粉丝,比昨天多了七十来个,这让他开心得不行。
每天的收入也开始稳定增加了,勉强够两个人糊口。幸好半年前他一次性付了房租,现在的经济压力没有那么大。
如果能早点赚够房钱和车钱,回去让父母开心就好了吴墨边这么想着,边把今天中午的做菜教程上传布。
小镇的夜晚静谧无声,与车水马龙的城市截然不同。
岑筝向来黑白颠倒,生物钟混乱,就算换了新身体也习惯性熬夜。
他半夜睡不着,就用手机尝试登6以前的微信。
幸好账号还没被冻结岑筝刚一登6,就有无数的消息弹出来,手机因此卡顿半晌。
他不去点开那些红圈数字,只打开了好友列表,迅把里面一些圈内人的账号保存,又去朋友圈里翻翻,看最近哪些剧组在拍戏。他来不及细细研究,全部先截图了。
做完这些,岑筝心里暂且有了点底气。
本该现在就立刻退出账号的,但他忽然现,此时此刻还有个人不停地给自己消息。
所有历史对话早就加载完毕,只有他亲弟弟的聊天框里还在增加新的文字内容,右侧时间正好与手机系统同步。
岑筝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许久,最终还是没按下去。
宋厌欢才刚考上大学,读的影视表演。他从小就向往进演艺圈,因此总是想让哥哥宋明琢“提携”一下自己,但从未如愿以偿过。每次宋厌欢想方设法地向哥哥暗示时,宋明琢拒绝得都很干脆坚决,甚至经常直言不讳“你根本就不适合”,难免伤了小孩子的自尊。
往后几年,他们之间基本无交流,各自工作学业越来越忙,代沟也随之越来越深。
岑筝知道他对自己多少有些心怀芥蒂,然而作为哥哥,岑筝更清楚宋厌欢那三分钟热度的性子,在家养尊处优还不满足,就向往演艺圈的纸醉金迷,却不考虑怎么承受住层层浮华背后的艰辛。
岑筝有些懊悔,自己当初要是心软一点,帮他积累些人脉就好了。至少这样,宋厌欢以后的路能好走一点,自己上辈子的遗憾也能因此少一些。
岑筝深呼吸,退出这个微信,切回了另一个空落落的账号。
原主的通讯录里也就十来个好友,唯一一个有聊天记录的就是吴墨。
吴墨睡了吗
岑筝随便给他回了个表情。
吴墨没有水的地方是什么
岑筝知道他这是又要跟自己脑筋急转弯瞎扯淡了,但还是耐心回了两个字“沙漠”。
吴墨那没有你的地方是什么呢
这题岑筝答不上来,如实说不知道。
吴墨是寂寞。
岑筝看着这几句聊天对话,明明没什么意义内涵,却让他冷不丁笑了一声。
吴墨嘿嘿晚安
俩人相隔一堵墙,非要网络一线牵。
岑筝无奈地扯扯嘴角,输入“晚安”俩字送出去。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