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苦感瞬间淡了不少,我这才慢慢归于平静。
“好了,你说吧,有啥事?”
我粗犷地咀嚼着嘴里的蜜饯,顺势躺回了被窝。
奉六稍稍俯身,却同我保持着合宜的距离:“回小主,奴才见到了一个久居深山的道士。他需要魂穿之人的生辰八字,或许可以从中摸到关窍。”
我闻言颔,将自己的生辰告诉了奉六。
奉六默默背了几遍后,这才重新扬起笑脸,满含温柔地看向我。“奴才会尽快问出关窍的,小主放心。”
……
第二天,我的烧退了不少。
虽然还是难受,但比起昨天要好很多了。
昨天奉六临走时说过,今天还会给我送两趟药,确保病好得快一些。
但不知怎得,眼瞅着都该吃午饭了,奉六还是没来,估计是内务府给他们新派了活儿,所以耽搁了。
我是无所谓,以前感冒烧,基本都是硬扛过来的,少喝两顿或一顿不喝,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别死了就成。
不过倒霉的是,奉六没来,卿澄倒是来了。
我正带病做饭呢,就听门外一声悠扬,下一秒是,玲珑轩的大门便被推开了。
卿澄气色看上去很好,与我一对比,倒有点像《活死人黎明》。
我不情不愿地迎了上去,作势要朝卿澄行礼。
“不必了。”
我闻声,有些错愕的仰头。
卿澄垂眸,见我与他对视,又十分刻意地将眼神移开。“起来。”
“是……”
我心有狐疑,这唱的是哪出啊?
因着我病还没好,起身的时候腿下一软,闷头朝卿澄怀里栽了过去。
我可不想倒他怀里,没面儿不说,兴许再落个‘狐媚手段’的罪名。
于是我急中生智,单脚猛地向前踩稳,双手向两边乍开,用以保持平衡,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卿澄两只手都抬起来了,没想我愣是凭一己之力,掐断了与他近距离接触的可能。
“皇上恕罪,嫔妾身体不适,断没有想要轻薄龙体的意思。”
我调整了姿态,毕恭毕敬地向卿澄道歉。
卿澄瞬间脸黑,抬起来的手就这么仓皇地收了回去,看我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幽怨。
盯瞧了一会儿,许是看出我脸色不好。卿澄缓了缓神色,侧头对常廷玉吩咐道:“把东西给朕。”
常廷玉低声应是,将手中的纸伞盛上给他。
卿澄接过伞,搁在手里打量了好半晌,才淡淡开口:“这是你给朕留下的伞,还给你。”
说着,卿澄将伞朝我面前递了递,眼神中不经意流出的情绪相互缠绕,似要将我牢牢捆住一般。
我受不了卿澄看向我的眼神,顺着话接过了伞:“嫔妾轻贱之躯,受点风寒不打紧。可皇上乃万金之躯,淋了雨,自是嫔妾的罪过。”
瞧我这话说得,多漂亮,没几年上班经验还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