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车祸失忆了啊?不记得我腿上有伤?
我暗暗白了他一眼。可甭管我心里再怎么骂,面上依旧委屈极了:“皇上……嫔妾膝盖伤的厉害……没办法……没办法正儿八经地跪……”
卿澄沉着眸子,暗暗打量起我异常肿起的膝盖,像是在猜测我是不是真的伤得很重。
半晌后,卿澄抬了抬手,面色一片不耐:“罢了,今日朕寻你,是有件事要问……听闻粟妃今日亲自去你宫里问候,你竟轻贱于她?无视于她?”
“啊?”
我再次露出了痴呆一样的表情,茫然地看向了卿澄:“嫔妾……没有啊……?”
白芷玉闻言,立马用绢帕沾了沾眼角,转头对卿澄怜怜道:“皇上,绸答应一定不是有意的,是臣妾自己莽撞,扰了绸答应静养,皇上万不可过责于她……”
白芷玉身旁的缎雀闻言,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信号一般,顿时起了性子:“皇上,这一切怎会是娘娘的过错?地位尊卑有别,娘娘位居妃位,亲自去绸答应宫中探望已是深仁厚泽。谁知这绸答应竟一点儿也不买账,奴婢在玲珑轩门外扯破了喉咙,里头除了一句“谁啊”,就再无半点声响。依奴婢看,这绸答应定是自以为傲人一等,连粟妃娘娘都不放在眼里!”
这一席话,听得我眼睛瞪得老圆:“你……我什么时候傲人一等了啊……?我腿伤的下不了地,请粟妃娘娘屈尊自行进入,这句话我喊地都破音了!怎么可能没听到?!”
“是啊……”白芷玉睨了我一眼,极其委屈地开口:“皇上,许是绸答应说了,怪臣妾耳背没听到……皇上就不要责惩绸答应了……”
“皇上,切不可相信绸答应的说辞!奴婢一人没听到倒还好说,但就连粟妃娘娘都没听到的话,绸答应所言绝不可信!”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缎雀和低眉抹泪的白芷玉,转而又看向脸沉地可怕的卿澄:“皇上……你就是再讨厌嫔妾……这事儿你也得相信嫔妾啊!嫔妾真的……真的不敢!”
“你不敢……?”卿澄地眸色如尖刀般狠狠扎在我身上:“前几日辱骂嫽妃的是你吧?朕原还以为你会长记性……”
说完,卿澄再次避开我噙着泪的眸子,随后吩咐几个太监,将我牢牢地摁跪在了地上:“跪好,给粟妃道歉,道到朕满意为止。”
当膝盖被狠狠压在地板上时,钻心般地疼痛一瞬间顺着我的膝盖直攀上我的头顶。
我紧咬着牙,额前和两鬓顿时被汗水打湿。直到膝上传来阵阵温热,鲜血浸透了乳白色的里裤,我才勉强跪地端正了些。
容不得我据理力争,在古代,皇上就是天,皇上的命令就是天命。更何况我现在无依无靠,在卿澄心里百般厌弃讨嫌,除了乖乖道歉,我想不出别的法子。
片刻犹豫后,我照做了。
“嫔妾……向粟妃娘娘赔罪……”
“嫔妾……向……粟妃娘娘赔罪……”
“嫔……嫔妾……嫔妾……向粟妃……粟妃娘娘赔罪……”
“嫔妾……嫔妾……嫔……向粟妃娘……娘娘赔……罪……”
“……”
我不断地朝白芷玉俯身磕头,膝上传来的尖锐使我不禁掉下了串串泪珠。但我这人比较好强,尽量将头埋低,避免让卿澄和其他人看到我的狼狈。
不知我磕了多少遍,卿澄猛然看见我膝下的地毯上沾染的殷红,这才肯抬手叫停。
下一秒,白芷玉像是心疼坏了似的,忙叫缎雀去取药粉和药布。
我却哑声叫住了不情不愿地缎雀:“不……不必了……还请皇上和……粟妃娘娘……大人有大量,放嫔妾……回去吧……”
卿澄闻言,眉头顿时缩紧,目不斜视地盯着我疼得红的眸子。
白芷玉侧头,像在请示卿澄的意思,又像是在观察卿澄的表情。
卿澄面色微沉,果断挥手让太监将我送回了玲珑轩。
说实话,此时我心里是有恨的。
即便对卿澄本身就没什么好感,但这件事,属实在我心里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也更加笃定了之前的想法。
我一定要出宫!我一定要回到现世!我一定要给这本书打个大大的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