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說專門給他準備的湯池,他的湯池在隔壁,他的眼睛似乎洞悉一切,說起這些準備便也坦坦蕩蕩。
沈辭倒覺得不好意思,就答應了。
泡溫泉泡的很舒服。
沈辭晚上躺在床上還覺得筋骨舒展十分愜意,就是有些口渴。
老式的建築,床也是老式的。
他睡在內側,要想喝水就要從魏卿身上過去。
沈辭坐起來。
魏卿也跟著坐起來了:「要喝水?」
沈辭不好再麻煩魏卿。
他們現在早已兩清,沒有救命之恩,沒有情侶合約,也不再是床伴,對外敷衍幾日便要各自離散。
搖頭道:「我自己去就行了。」
魏卿按住沈辭肩頭:「到這裡,就該我照顧你。」
他下地,很快端來一杯溫水。
純黑色的絲質睡衣攏著高大挺拔的身形,在這樣雅致的屋子裡,在深沉的夜色中,別有一種風流韻致。
沈辭默默的喝水,趁魏卿轉過身去放杯子,又偷摸的看了兩眼。
然後就躺下了。
抬起袖口看了看。
他穿的衣服和魏卿的是一對兒,不過他的是白色的,輕薄貼身,感覺像沒穿一樣。
魏卿躺下後側身看著沈辭:「我們聊聊?」
沈辭以為他又要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這樣的話題對躺在一張床上的兩個人來說太危險了。
趕緊閉上眼睛,拉好被子:「我困了。」
魏卿伸手替沈辭掖了掖被角:「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那天為什麼不跑,還有我的傷,其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沈辭睜開眼睛:「你說。」
從母親去世後,魏卿就長在祖父跟前,高考前夕祖父病逝。
後來上大學,再後來進入集團,他雖然生來就是邵家板上釘釘的繼承人,但坐穩邵氏當家人的位置並不容易。
因為上一任當家人不打壓他,也不輔佐他,任由他跌撞掙扎。
十年過去,魏卿在集團一言九鼎,但同時也歷練的心機深沉,從未向誰吐露心事。
直到遇到沈辭。
他漸漸的學會了說一說和工作無關的話,說一說自己的情緒,表達自己的愛意。
到這一夜,說的是隱痛。
魏卿說對母親和祖父的懷念,說他和邵衷寒的陌路,說那年酒店失火母親把他推進衛生間,自己卻逃避不及。。。。。。
也說背上那些鞭痕。
每年母親忌日的那個月,邵衷寒會發狂,會恨不能殺了他。
既不能殺,卻要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