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铭臣低低咳了一声,我想起安安说的话来,“你和宋以凝,你们俩到底是不是订了什么娃娃亲,有什么婚约在先?”
“不清楚,”纪铭臣支吾了一声,“有没有都是老爷子说了算,真正怎么样,我问过我妈,她也不知道。”
“所以,你们结婚,百分之□十是因为你公司里出了问题,要宋家救急?你早点为什么不说?”
纪铭臣看我一眼:“说了你管什么用?我说了你又该操乱七八糟的心了。”
我忍不住掐了他一把,“公司资金链出问题不是因为袁氏?你收购袁氏不关我的事吗?你报喜不报忧,有事情自己担着,还说我傻?我要是真的不知道实情,再也不回来找你了,你是打算自己一直扛下去还是和宋以凝结婚?”
“你要真这样想,那就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陪你了……”我作势要起身,纪铭臣拽着我胳膊把我抓回怀里,“你给我回来!”
我看着等他说出个结果,他叹了一声:“你不回来,我找到稳妥的解决办法还不会去找你吗?”
说着他又拧了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实情了?这个事报纸已经报道好几遍,你怎么今天才想起过来找我?你知道怎么回事了,还不主动回来,装蒜呢你!”
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我今天才被安安说开窍了……”
纪铭臣伸手戳我脑门,“你有能耐一直傻到老!等你七老八十了我再回头去找你!你这样的不招别人讨厌才怪!”
他骂完我,自己总算出了点气,抱着我没再说话,我往他怀里拱了拱,仰头看他说:“其实是杨若怡把我说醒的,她说如果我一直这么狠心不理你,早晚有一天你会放手,我有点儿害怕……”
纪铭臣合着眼半晌没说话,我正打算起身去做饭,他低沉着声音说:“也许有一天她撑不住了会放手,但是我跟她不一样。”
我起了一半的身子顿了顿终于躺了回去,埋在他颈窝里半晌,才眨褪了眼里的湿意,低声说:“我没有宋以凝那么强硬的背景,你那么复杂的公司危机我一点儿忙也帮不上,但是你要愿意,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即使你最后撑不下去了,只要你不嫌我累赘,我就也不会嫌你变成穷光蛋。”
我说完,纪铭臣猛地睁了眼,不等我看清他神色,他已经捧着我脸吻了过来……
☆、45包养
当一个集团太过庞大或者一个人的形象太过高大的时候,我们能看到的、关于他们的认知,还不如一颗骰子的一面多。
尤其像纪铭臣这样,被外面人称为未来纪氏的继承人的,在人们眼里,他们就是有钱有势、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代表,尤其是在寻常女人眼里。
因为这些男人出现在女人视线里的时候,场合不外乎是饭桌、会所、酒会,还有床上。
大多情况下,男与女的情感发展中,工作是很次要的组成部分,并常常被女同志忽略在外。
我就是代表人物之一。
我不懂、也很少关注纪铭臣的工作究竟有多庞杂多繁琐,在认识他之前,我一度认为像他这种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只要拿着皮鞭挥舞呵斥着让我们底层的劳动人民加快节奏干活就可以了。
甚至后来被他包养之初,鉴于他出现在我面前不是为了吃饭就是为了扑倒我,我也始终坚信,像纪铭臣这样的世家子弟,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压榨一下贫苦百姓,满足一下漂亮女人的物质追求,顶多再添上一项数钱数到手抽筋。
至少在很多偶像故事里,他们都是挥一挥衣袖就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
如今才发现,纪铭臣他还跟其他社会精英一样,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有时候,这些工作还是徒劳。公司实力再雄厚,也会存在问题,他们需要解决状况层出不穷的项目。
他平时工作就很多,因为最近公司出问题,整个人更是扑在了上面。
整个h市里,曾经和纪氏关系很亲密的企业,除了宋家就没有再站出来愿意给他融资的。而吴氏一直都在捣乱,抢项目、争工程,甚至是阴招连连。
纪铭臣现在的状况,就像是被猛虎追着往悬崖边上跑,边跑边竭力的向四周的人求助一把猎刀,然而观众都在冷眼旁观,都在等着他力气耗尽、被猛虎吃掉的那一刻。
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空口白话的给他喊加油。
纪铭臣已经连着好几天晚归,或者说从我回来后,他一直都没正常时间下过班,而且最近两天全是大半夜的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喝得特别高的时候,沾到枕头就能睡死过去,喝得半清醒半迷糊的时候,就耍着酒疯要看电视、要吃零食。
其实他耍酒疯很含蓄,昨天晚上凌晨他才被助理送回来,身上混杂了红、白、啤的酒气以及呛人的烟味,熏得方圆五米都不敢有生物靠近。
他自己是一点自觉也没有,助理把他送进门就走了,我还没过去扶他,他已经踉跄着扑了过来,搂住我扎在我颈窝里深深嗅了一口,咕哝了一句“好香”,张嘴就在我脖子上吮了一口。
我被他扑的往后退了几步,将将没倒下去,扶住他跟他打商量:“你先去洗个澡好不好?要不要吃点东西垫一下胃?”
纪铭臣又含糊的“嗯”了一声,抬头捧着我脸眯眼细细看了看,陡然冲我翘了翘唇角。
聪明的男人总是很会利用自身的魅力优势,他浓长的睫毛掩着漆黑晶亮的眸子、把眼睛眯到狭长,薄唇半抿着翘起一点弧度的时候,能把人看的神魂都颠倒了,他身上还有什么味道我都闻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