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的某间客房,忽然传来一道甜腻的呻。吟,像猫崽细细的叫唤声。
房间充斥着酒香暖意,昏暗中,唯有一点猩红的光明灭不定。
牧峋叼着烟,垂眸看着兰音。
随着烟杆越燃越短,他的呼吸也变得更加沉重。
大概这时候,说些惹人羞赧的话调情才合时宜,而他却始终不一言。
抵达时,窗帘忽然被人一把拉开。
绚烂的烟花闯进飘窗,落在地板的影子上。
兰音红透了脸颊,伏在牧峋肩上喘息。
她悄悄抬起眼看他,却见他一瞬不瞬的望着楼下,眸中带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怎么了?”她哑声问。
牧峋依旧沉默。
他看见舅舅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了衣着单薄的盛愿。
他就这样抱着另一个男人的衣服,独自在风中站了很久……
“……没什么。”他说。
“刷拉”一声,牧峋掩紧厚重的窗帘,室内重归黑暗。
他抱起兰音,再次开始新的一轮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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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盛愿还是没有扔掉那片玫瑰。
他把它夹进了书里,轻飘飘的几页纸,压扁了一个少年的心事。
记忆是用新的回忆覆盖的,之后的夜晚,盛愿躺在床上,时而会想起他手腕内侧的红痣。
奇怪的是,明明男人的脸庞要更加凌厉深刻,他却想不起来,记忆中的五官总是模糊的。
盛愿错失了很多仔细看他的机会,所以在他的心里,男人的形象好像只是一个虚虚实实的影子,或是一幅被墨占据大量画面的水墨画。
他手腕处突兀的红痣,仿佛是一滴错滴在画中央的朱红。
于是他的夜,由那枚红痣烧破了一个窟窿。
第7章
收到《王朝》制作组试音通过的消息时,盛愿正一个人呆在画室。
他在腰上随意兜了件被颜料染得花红柳绿的围裙,感觉额前的头有些长,挡视线,他又用小夹把碎扎了起来,那一小绺头像节新鲜的草莓蒂,跟随着他的动作晃晃悠悠。
准备工作做完,快起形后,开始铺底色。
色调不似他之前的画那般明丽,更多是暗沉的,极简的黑白灰色块向四周延展,极为秩序。
孤零零落在一旁的手机,兀自响了好几声,却迟迟没有等到主人点开那一串小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