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離開村子。」她的聲音悶悶的。
「你想去哪兒?」
晴子吸了吸鼻子:「我還以為,你會一板一眼地說——無故離村,會被當做叛忍。」
「你不會,」海月掏出隨身攜帶的忍者手冊,翻開其中一頁,「上面寫了,『此規定針對有惡劣社會影響的忍者』——你的家人都在這邊,只要補個停工手續就沒問題了——就是以後重啟忍號比較麻煩,要跑很多程序。」
「你還是一如既往,抓不住重點。」
晴子撇著嘴,靠著凹凸不平的磚牆,抬頭望向鉛灰的天空,鼻尖還能聞到山雨欲來的味道。
「要下雨了,」海月也跟著望天,「不過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晴子望著她那張不被愁苦左右的臉,嘆了一口氣:「……我有時候挺羨慕你的。」
「因為我打架很厲害?」
「……勉強算是一點吧。」
「你離開木葉,有什麼打算嗎?」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想成為一塊石頭,成為一棵草,成為天邊的流星,就是不想成為某個具體的人。」
「為什麼?」
「做人怪累的。」
「那你也不用走太遠,村子東邊的棚屋區都是這樣的人。」
晴子瞬間氣炸:「餵——你是在挖苦我嗎?」
海月眨眨眼睛,不太懂對方的意思。
——棚屋區里確實聚集著什麼都想,卻什麼都不做的人,他們掛著一個可有可無的忍者身份,拿著微薄的補助金渾渾噩噩,天天喝醉了就看天,但天上除了瞬息萬變的雲,什麼也沒有。
「你想種地嗎?」
「不想。」
「去廠里打工?」
「我討厭重複勞作。」
「那寫小說?」她還能想到的,就是自來也的第二職業。
「從沒想過。」
「電影明星?」這是很多小孩都夢寐以求的職業。
「……沒有興。」
「可你什麼都不想,卻要啟程了。」
「在路上會找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