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生了孩子,不过一个月怎么会……”
话没说完,但江槐序的情绪已经崩溃了,他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
当年他同大祭司一起筹谋了那么多,却独独漏了自己的至亲……
“罢了,你出去吧。”他合眸,任眼泪啪嗒啪嗒的滚落在江雁归苍白的脸上。
大夫出了门,但并未走远,而是按照沈嬴川的吩咐在外面偷听。
不知过了多久,江雁归疲惫的睁开双眼,她指尖稍微动了动,江槐序马上反应过来,紧握住了她的指尖。
“雁儿?皇兄在这儿呢,别怕,别怕~”
从小,江雁归的耳力就好,方才也半梦半醒间,已经听到了大夫说的话了,不仅如此,他还听到窗外似乎站着人……
她如履薄冰多年,且清楚江槐序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所以她只是将方才宴会上的场景,和如今窗外有人偷听的事稍稍联想了一下,就大致清楚了皇兄如今的处境。
在江雁归的眼里,江槐序是天上最皎洁的月,他不怕死,更不会为了活命就那般心甘情愿献媚于人。
虽然她不清楚江槐序具体想做什么,但是窗外有人偷听,至少能证明那个穿黑衣服的王侯并不信任皇兄……
不过还好啊,她能在死前再为皇兄做些有用的事。
她伸出手,轻轻说了声,“皇兄,扶我一下,我没有力气……”
她一边被扶着坐起,一边用微弱的声音告诉江槐序。
“皇兄,方才大夫的话我都听到了,但是在我死前,还想知道一些事儿。”
江雁归的语气变得认真,她抱着江槐序的手,突然问道,“皇兄,你悄悄告诉我,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不相信你会心甘情愿出卖色相做别人腿上的金丝雀!”
“皇兄,那些畜生那么欺负我,你会杀了他们然后踏平楚国,为我报仇对不对?”
从前,他们两兄妹之间有过一个约定,若是有一天江雁归万不得已要跟江槐序说一些违心的话,便按住他手腕的那颗血痣。
此时此刻,她的一个大拇指正按在江槐序右手腕的血痣上。
而且独独大拇指用了力,加之她目光往窗外示意了下,江槐序便马上反应了过来。
他重新披上伪装,还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语气里都是愧疚和闪躲。
“雁儿,国已不国,为兄只希望以后咱们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好。”
“而且……沈嬴川他跟欺负你的那些人不一样……他对我真的很好,不然也不会冒着得罪那个汗王的风险去救……”
话还没说完,江雁归立刻冷笑出了声。
她迅速打断江槐序的话,言语里满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