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梁爽从后面穿越人群走过来,坐在病床边,温柔地说:
“林七,没事,没事。这间病房由于一些原因,暂时要带你去其他病房,我带你去其他病房。”
林七有种自己还在睡梦中的错觉,糊里糊涂地听不明白梁爽在说什么。
“去其他病房?一大早,为什么要去其他病房,是要带我去检查身体吗?”
他低下头,现他旁边的白色床铺,有三道裂开的痕迹。
床铺被利器割出三道口子,其中最靠近床外边的第一道口子,裂缝处还渗着一点点的红色。
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他的床单出现了三道割裂了的口子,其中一道还有渗血的痕迹。
梁爽牵着林七的小手,带着他穿过人群,往病房外面走。
梁爽的手很干燥,很柔软,很温暖,给林七一种冬天里围着炉具烤火的安全感。
林七走到门口的时候,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最靠近门口的那张床上并没有人睡着,床上的被单不见了,但是床垫上,似乎有一大滩红色的痕迹。
那张病床的那位打呼噜的大叔已经转移去其他的病房了吗?
林七脑海中很多问号,但是没有人为他解答。
走廊外面,多了很多警察叔叔,以及其他的工作人员,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只有一种,那就是凝重,眉头紧锁,大家看起来都非常不开心。
梁爽带着林七,并没有去病房,而是到了一间医生的科室,科室里面冷冷清清,空无一人,没有医生,也许是被腾空出来,又或者是医生还没上班。
梁爽温柔对林七说:
“林七,你昨晚睡得好不好?”
往日,梁爽每次和林七说话的时候,总是满脸温暖而温柔的笑容。
但是现在,他脸上失去了笑容,和其他人一样,凝重如同寒冰一样,罩在梁爽的国字脸上。
“昨晚?昨晚我睡得不好,我做了很多很可怕的噩梦,我梦到我被怪物追,还梦到地球,许多uFo停在空中。”
“uFo?”
“嗯。”
梁爽摸了摸林七的头,说:
“你的妈妈有没有说今天什么时候来接你?”
林七摇了摇头,说:“没说。我是病好了可以回家了吗?我也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梁爽想了想,始终不放心,说:
“我问了医生,你的病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你还是留在这里吧,等你妈妈来了再接你回家。”
“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可要乖乖地在这里等你妈妈到来哦。我同事一会拿点早餐给你吃。”
梁爽走后,林七坐在办公室等了很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呼天抢地的哭叫声。
“人是在你们医院被杀的,你们要负责任,你们把人还给我们——呜呜呜——”
“你们把爸爸还我,把爸爸还我,好好的住一晚院,却被杀了,你们怎么赔偿?你们说!”
“杀人医院,杀人医院!”
林七轻轻地走出办公室,看到一楼天井下的空地,几个病人家属坐在地上,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
镇中心医院这一天,死了两个病人。
一个名字叫李枫的年轻人,在男厕自杀。
据说是突然精神病作,老是说自己的胃里有一个会说话的人脸,所以跑去厕所,用水果刀挖了自己的肚子,把自己的胃掏了出来,扔在厕所。
一个名字叫魏国的中年人,痛风作而进来医院作检查,办理了住院,在病房里面,于早晨的时候,被另外一间病房的一个有梦游症的病人拿着刀子进来割掉了头颅。
这个有梦游症的病人提着魏国的头颅,在走廊处游荡了一圈才被人现。
而奇怪的是,据说魏国同一间病房还住着一个小孩子病人,但是梦游症病人只是在他的床单划了三刀,并没有割断他的脖子。
。。。。。。
妈妈直到八点多才来医院接林七,她在村子里听到有人说镇中心医院生了凶杀案,才踩着单车过来的。
林七坐在刘翠莲的车尾后面,他伸手进裤袋,突然手指碰触到了一个纸团。
他从裤袋里掏出来,是一张皱巴巴的纸,想起来了,是昨天吴天师塞进他裤袋的。
林七想把纸团扔掉,却突然现白纸上似乎写着字。
他把纸团摊开来。
白色的纸上,有一个【三】字,写的非常潦草。
这个【三】字,是黑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