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带头,后面的人更不怕了,挤开薛兰和文信侯府的侍卫,乌压压地人头涌了进去。
“啊——”
薛兰被推到在地,感觉像是无数双脚从身上踩过。
“夫人!”
人少后,侯府的侍卫终于找到了她。
薛兰躬着身子蜷缩在地上,华丽的衣服是大大小小的脚印,簪子掉落,头发散乱,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喜儿小心搀扶着她起来,用帕子踩着她嘴角的血迹。
薛兰疼的眼前发黑,一巴掌扇了过去,阴狠的视线扫过那
些侍卫。
“饭桶,废物!连主子都保护不好,侯府养你们有什么用?!”
哎呦,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训人?
掌柜的忍不住出声提醒,“夫人,二小姐她——”
刚一开口,薛兰就打断了他,“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带路啊!”
她这么一吼,掌柜本就不愉的脸色更沉了。
靖水楼能被称为邺京第一酒楼,背后自是有大树作为靠山。
来这里用膳的人非富即贵,哪个不给他三分薄面。
她一个没有品阶的妇人,竟然敢给他甩脸色。
靖水楼“热闹”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她那个不检点的女儿,她倒是还有脸生气!
掌柜心里一个不爽,带着薛兰走了最远的路。
薛兰到门口时,百姓吃瓜已经吃饱了。
“咱们都先让让,让夫人进去看看,浑身赤裸地滚在了一起,身上确实清白的很啊!”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嘲讽声,讥笑声充斥在薛兰耳边。
她面如死灰,手指紧握,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看够了热闹,百姓意犹未尽地离开。
屋内。
江婉泠坐在床上,用被子包裹着自己的身体,神情呆滞,明显是被忽然冲进来的百
姓吓到了。
萧云霆捡起地上的衣服,沉默地穿着。
她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此刻的萧云霆,让江婉泠害怕又陌生。
她永远忘不了,萧云霆药效过去,看见身上人是她时的失望和冷漠。
见薛兰进来,江姝柠像是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飘忽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
“娘……”
“啪——”
打完,薛兰手抖的厉害。
她红着眼,看见江婉泠露出皮肤上暧昧的红痕时,有些失了理智,“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自荐枕席的下贱女儿!”
方才被人踩,被人踹,被人嘲讽固然痛。
但这痛比起来,不足她此时心痛的十万分之一!
毁了,一切全毁了!
“娘,泠儿知道错了,您可以打泠儿,骂泠儿,可求求您不要不理泠儿。”
江婉泠没有想到薛兰会这么生气。
看着薛兰失望至极的神情,她慌了神,拉着薛兰的手哭着哀求。
看着江婉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薛兰闭了下眼睛,没有如往日那般温柔安抚。
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纵使犯了天大的错,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