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草XX,哪个该死的畜生,又偷我鸡吃,别被我逮到,非扒了它的皮!”
纪枝是被邻居大姨的声音吵醒的,骂骂咧咧了好久,很难不醒。
她惺忪着眼,走到阳台,探头望下去。
大清早,村里的薄雾还没散去,远处近处的鸡鸣声此起彼伏。
而黄大姨正在收拾自家凌乱的鸡棚,那鸡棚像是被洗劫过了一样。
鸡棚四周是用木板围起来的,顶上盖着生锈的彩钢板,还破着好些洞。
经年的雨水,把木板泡得有些发黑发软,这会儿底下破着一个大洞,漏着风,好些鸡毛飘了出来。
“晦气玩意,缺德东西……”
黄大姨嘴上仍在骂骂咧咧。
她单手提着一只被咬断咽喉的鸡,丢了出来,又用扫帚扫了扫满地纷飞的鸡毛。
黄大姨直起腰身,捶着发酸的后腰,就望见了阳台上伸懒腰的纪枝,她不好意思地打招呼。
“哎呦,纪姑娘,吵醒你了?”
“没有,我晨起锻炼。”
纪枝轻笑着回应,瞅了眼凌乱的鸡棚,跟大姨唠嗑。
“大姨,这都已经第三次了吧,还没逮到吗?”
黄大姨将鸡棚里另外一只死鸡提了出来,泄愤似的踢了一脚。
“前两天就让老赵去买笼子了,就知道打牌,回来就跟我说忘记了。脑子跟金鱼一样,忘忘忘!”
“是吗?赵叔也太过分了!”
纪枝附和着,给大姨出主意。
“大姨,你这鸡棚的木板要不然先别补了,笼子我给你想办法,晚上你就放洞口,争取明天就抓到它。”
纪枝住了有段时间了,跟黄大姨也有些熟了。
最开始的时候,纪枝拿不到节目组的食物奖励,黄大姨就会偷偷送些蔬菜鸡蛋过来。
美其名曰:吃不完了,不想浪费粮食。
人很好很热情,就是嗓门大。
有时候半夜还能听见他们夫妻俩吵架的声音,咣咣摔门,吵得有些凶狠。
纪枝没有听人墙角的爱好,但是晚上村里格外安静,她被迫听了个全。
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八卦,有时候给她听精神了。
什么隔壁村的某户人家,白天妻子去打牌了,回来就撞见丈夫搞花头的一幕。
那妻子追着那女的打了好几里路,把男的踹得命根子也断了,离婚后,她找到那小三的老公,企图报复那小三,结果最后这两人结婚了。
给纪枝听得一愣一愣的。
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纪枝说干就干,趁着空闲时间,她去村里搞了点别人废弃的渔网,再弄了好些铁丝,还有木块、弹簧等等。
黄大姨给她送来钢丝钳的时候,纪枝正在客厅的沙发上鼓捣着这些东西。
大姨很惊讶:“笼子你自己做呀?”
纪枝手上动作不停,点了点头。
“嗯,我试试。以前学过一点。”
“你不是电视上的明星吗?怎么还学这种东西?”大姨更加好奇了。
纪枝扭铁丝的手微微一顿,某些记忆涌上脑海,她抿唇,淡然回答。
“小时候比较皮,怎么野怎么来,后来还报过那种生存野营的活动,在那边学到的。”
大姨听得笑了起来:“看不出来啊,纪姑娘以前这么悍啊。”
晚上的时候,纪枝把自制捕笼送了过去。
笼子外形虽然粗糙,但弹簧机关做得很巧,只要里面放诱饵的网兜一轻,笼子就能密封扣住。
黄大妈直夸她的手艺很不错,又斜着眼,把一旁喝酒小酌的老赵奚落了一顿。
然而第二天清晨。
纪枝还是在黄大姨破口大骂的声音中,睁开了困倦的眼睛。
“哎呦,真是日了狗了,这畜生力道这么大?鸡肉都给我吃光了,跑得没影了,他娘的,我还就不信了,非要逮到你这狗东西……”
昨晚大姨清空了鸡棚,把笼子放在破了洞的木板里侧,鸡肉当做诱饵。
没想到那“大盗”不仅把鸡肉炫光了,还咬破了渔网,吃完抹抹嘴,逃得无踪影。
帮人帮到底,加上纪枝这两天醒得有点早,架不住精神衰弱,帮人也是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