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那人捏着他的帽檐,遮住他视线,拽着他往前。
一模一样的手法,但那人力气并不大,换在平时他可以轻松止住,但现在不行。
他换气的空挡,肺部抽疼,使不上力。
“砰”一声,镜面跟着颤动。
“操……”黄毛短短一个晚上被人蒙着连揍两次,整个人都是懵的,“咳咳……”
“你们都他妈谁啊?”
“有毛病是不是?”
“阴老子?”
没人回答他,只有不断回响的水声和黄毛的闷声咳嗽声。
—
“下雨了?”喻见拖着行李箱出宾馆后,一眼看到靠着对面灯柱看着有些无聊的周梒江,“你怎么不找个地方避避雨啊?”
周梒江懒懒倚着灯柱,闻言,掀起眼皮,睇了个眼神给粉毛团。
粉毛团发丝微微凌乱,刚别好的发丝又滑下,散在身前,小部分缠在锁骨处。
她弯着眉眼,笑眯眯的,显然心情很好,还颇有闲心的伸出手,接了点细雨。
没一会,喻见收了手,抱着书包,拉开拉链,从里面翻出把折叠伞。
撑开折叠伞,喻见拉着行李箱,高高举起伞,挡到周梒江身上:“我对你好吧?”
喻见醒来时还有些懵,眼睑低垂,照例缓了会,随后揉揉发丝又往被窝里埋。
被被子这么一捂,牛奶味越发浓郁。
原本不属于她的,昨晚刚沾上的,海盐牛奶沐浴盐。
抱着被角,喻见想起周梒江昨晚丢给她海盐牛奶沐浴盐时的表情。
男生额前碎发带着几分潮湿气,服帖在额角,看上去又乖又冷。
他一言不发的带着她上楼,指指二楼靠里侧的房间,言简意赅:“你的。”
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说完,他抬手覆上里侧房间斜对门靠外面的房间门把手。
喻见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啊一声,抱着书包:“可我没带洗漱用品啊。”
语气特软,还特……理直气壮。
门把手转到一半又回去了。
周梒江转过头看她,脸上还带着几分茫然,然后轻唔一声,似乎在想养个房客怎么还这么麻烦。
一夜过去,雨停风止,外面天气晴朗。
晨光透过窗帘间未合拢的缝隙争先恐后地跃进来,在床单上、地板上拉出道长长的光痕。
喻见一觉睡饱,心情极好,揪着被角,慢吞吞打量房间。
昨晚睡得太急,没怎么看。
说不上的装修风格,但很漂亮,又舒适。
原木色地板、白色纱帘、米色墙布及大落地窗,吊顶的灯是团软和的棉花。
窗户与床之间摆着低矮的原色木架,高度差不多与床平齐,上下三层都摆着可爱的多肉,最上面一层还被她随手丢了个ipad。
毛绒绒的玉桂狗地毯铺在床边,床单被套枕头都是碎草莓手绘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