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滴湿润的液体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两滴,三滴。不知道这几日她一个人面对自己的时候,掉过几次眼泪。真是错了,早就应该处理掉周九三的,英雄救美行不通啊。
“不哭了。”陈璧君讲道。
秦慈以为自己又听错了,哭的更凶了,拼尽全力的释放自己的难受。这哪里是梨花带雨,分明是疾风骤雨。鼻涕一把泪一把,哭的不忍直视。
“我醒了,笨蛋。”陈璧君勾勾秦慈的手心,向她证明着。
“!”秦慈瞬间就停下了哭泣,刚才自己真的没有感觉错吧!她惊愕的看着陈璧君,这个女人正睁着眼睛,对自己微笑着。眼睛里蒙了一层雾,就像是梦里一样。
“辛苦了,皇后。”
“我去叫太医!”秦慈清楚的看到陈璧君那张睁开眼睛的脸,她的眼睛有些浑浊,熟悉的高冷一如既往的存在。秦慈瞬间破涕为笑,红彤彤的鼻尖下冒了一个傻气的鼻涕泡泡。给陈璧君掖了掖被子,起身就往外跑。
秦慈抹着碍眼的眼泪,可是眼泪控制不住的疯狂的往外飚。她醒了!终于醒了!天神过了休息日,终于想起了这个失败的皇上,把她即将飘到空中的灵魂赶了回来。
太医初步诊断,陈璧君身体暂无大碍,只要休息好圣体不出半年就会好。陈璧君这厮还有些不服气,向秦慈表示自己一个季度就可以好,并且要下地走走。结果,被秦慈无情的按回了床上。趁着太医还在给陈璧君继续检查,秦慈跑到小厨房给陈璧君炖鸡汤了。
“我说娘娘,您让我们这些下人做就好,您何必跑来呢!”李公公诚惶诚恐的跟在秦慈身后。
“我又不是不会做,他们都睡了,再叫起来多不好。”秦慈说着,拿了根绳子把袖子绑好,开始满场找鸡了。
“你知道鸡在哪里吗?”
“我去给娘娘问问。”
李公公转身就要走,结果被秦慈拎住了后脖领子,他粗大的脖子差点没有勒过气去。
“我记得应该是现杀的。”秦慈指指笼子里睡觉的鸡。
“咯——!”一声惨叫从天空划过,一只睡姿潦草的公鸡被秦慈选中,一刀毙命。
“这次不错吧!”秦慈拎着公鸡还在抽搐的大腿,向李公公展示着自己的战果。哎?为什么是这次?我以前也杀过鸡吗?秦慈略带苦恼的回忆着,却没有想起丝毫。罢了,不就是杀个鸡嘛,魏青娘估计也不会记得住。
李公公看着公鸡流满了脖子的血,僵硬的吞咽着口水,这只鸡死得极其不痛快。随后秦慈就拎着公鸡往放着凉水的大锅里丢,这等水烧开了,估计鸡也熟了吧!知道的以为这是烧开水要褪毛,不知道还以为皇后娘娘有吃带毛的鸡肉的怪癖呢!
李公公赶忙拿过秦慈手里的鸡,抢着干活,“奴才来给娘娘处理吧。”
水烧开了,公鸡被李公公熟练的下水一抄,提了起来,李公公煞有介事的搬了个马扎坐下开始拔毛,秦慈认真的站在李公公旁边观摩。别说着这李公公处理起这只鸡来可以说是利索万分,肥胖的手指飞快的薅着鸡毛,不消片刻一只光秃秃的鸡就躺在案板上了。
“娘娘,您请。”
秦慈拿起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葱姜枸杞人参红枣,放入砂锅中,蹲到炉子上大火烧开。等水烧至开锅,抽出几块木块,在砂锅里放入剁好的肉块,扣上盖,静待腾腾的雾气逐渐起来。打开锅盖,一层白色的沫子浮在表面,用小勺撇出去白色的泡沫,乳白色的鸡汤翻滚着,夹带着枸杞人参红枣。
“你要不要尝尝?”
秦慈舀了一小勺在嘴前轻轻吹凉,回头问李公公,谁知道这个家伙居然又靠着门睡着了。秦慈摇摇头,自己尝了尝了。
有点淡。秦慈跑到屋里去拿盐。
盐盒子居然空了,秦慈看着只剩下盐沫沫的小瓶子,环视四周尝试寻找盐袋子。算了,秦慈觉得找还不如磕一磕盐盒子。
“皇后真是好大的胆子,给孤吃这种盐?”秦慈耳边突然传来陈璧君清冷的声音,陈璧君独有的气息随之而来。
“皇上?!”
“你怎么不在床上?你走过来的?没人跟着?你的伤口疼不疼,怎么还下地了?!您才醒,怎么可以这样折腾!”
秦慈诧异的看着陈璧君,她脸色苍白看起来起色极其不好,瘦弱无骨,秦慈真怕一阵风来把她吹走。
“孤饿了。”陈璧君带些孩子气的噘着嘴。
“那你快回去,这里就要好了,待会儿我给你端过去。”秦慈把陈璧君转了个头,催促她回去。
“我等着皇后。”陈璧君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一副我是病号,你不能对我动武的样子,任凭秦慈怎么说都不动。
“那你坐好,有什么不舒服叫我。”秦慈想了想,考虑到这个病号说话有气无力的,喊自己可能会听不见,转身拿了个碗给她,“不舒服就把碗往地上一丢,我就能听到动静了。”
“嗯。”陈璧君漫不经心的接过秦慈递过的碗,眼角滑出一丝狡黠,趁机握住了秦慈的手,借势往怀里一楼,秦慈就被陈璧君搂在了怀里。
秦慈微微一动,陈璧君咬着她的耳垂,警告道:“不准动,孤的伤口还没有好。”
这哪里是个病号?你见过病号一醒来就不顾身子对别人动手动脚的吗?秦慈看着这个埋在自己颈间的人,出乎意料的陈璧君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埋在里面,深沉的呼吸着。这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陈璧君搂着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像是要把自己和她融合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