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很快开了,母亲和以往一样,冷冷清清,看不出生气的痕迹。
祁宴南进门后,母亲关上门,习惯性的检查作业,错题矫正,字帖观摩。
做完这些后,母亲收拾好桌面。
尽管离异多年,家族落败,她依然有着世家小姐的体面和优雅。
煮了壶茶,端坐着问:“好玩吗?”
祁宴南没给反应。
他料到母亲会生气,但没想到会这么平静的生气。
记忆中母亲所有人不一样,即使在父亲出轨,那个女人挺着大肚子登堂入室,也依然维持的可笑的体面。
她的尊严和面子大于一切。
犹如此刻,颤抖的手出卖了她此刻的隐忍和怒气。
祁宴南想了想开口说:“母亲,对不起,我让你生气了。”
“生气?我哪里生气了?”
祁宴南看着母亲极力压制,张了张嘴巴最终没反驳。
他情愿母亲像其他人一样大喊大叫,发泄出来,也不想看她这样自认为有骄傲有尊严。
好像皇帝的新装,可笑至极。
祁宴南自觉的走到墙角,像以前一样,对着墙壁面无表情。
“既然这么喜欢罚站?那就今晚别睡觉!”
丢下这句,母亲转身离开。
和以往数千个日夜一样,祁宴南听着楼下的对话声、汽车声、以及商贩叫卖声,度过了一个无眠的夜。
唯一不同的是,站着到天亮。
所以,哪怕很多年过去了,祁宴南始终记得踢球快乐的那天,也记得寒风呼啸打在脸上的冷风。
“怎.怎么了?”
觉察到祁宴南脸上的凝重,姜颂咬着筷子,一脸疑惑。
祁宴南摇头,没出声。
奇怪!
吃饭吃的好好的,怎么就不开心了?
“额你还好吧?”
男人眉头微皱,抬眸和她对视,眼里比平时的冷然多了一些怅然。
这让姜颂很意外。
现在的祁宴南用天之骄子形容再不好为好,这表情,配合他现在白衬衣,带着些许落寞的眼神,看起来特备像个被主人抛弃的狗狗。
特别让人想去ruan一把。
姜颂手比脑子的快的摸了下他头发。
比想象中硬挺。
对着祁宴南不明所以的眼神,姜颂尴尬的开口:“那啥,发型乱了”
祁宴南起身,应该是去照镜子,毕竟这人平时一丝不苟,发型板正,从认识他到现在都是一个标准发型,姜颂担心被发现,伸手拉了他一下,“食不言寝不语,你忘啦!”
姜颂又说:“你别告诉我说你忘了?那年夏天在食堂,我喝奶茶室友讲笑话,当时没忍住吐你身上,你就这眼神,我记得很清楚!”
怎么会忘。
夏天本就燥热,食堂里乱哄哄的,姜颂和室友从一下课钻进食堂嘴就没消停过。
一会儿是人文学院老干部风的帅哥,一会儿是剃·隔壁体校八块腹肌的英汉帅哥,典型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那时候陆时禹还跟她在一起,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这点让祁宴南非常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