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去码头散步时,看到渔民们捞了近二十具尸体上岸。
刘氏见姜云婵不忌讳,难免多说几句外面的传言,“夫人可听说前几日,虎贲营利用风沙天气,将谢公子一行逼到了黄河口,包围起来了?”
她做出来的枣泥糕也越来越精致,她和顾淮舟便是在这送糕点的一来一回中,表了心意。
就算她自己用不上小衣服,送给刘氏的孩儿,也算是感谢他们一家三口的照顾了。
她往衣箱瞟了一眼,唤夏竹:“你把世子的云锦襕衫裁一件,给孩儿做衣服倒是极好。”
“谁家的猫儿走丢了?”姜云婵抱起瘦小的猫儿,抚了抚它柔软无骨的脊背,糯声道:“好软的猫儿呀!”
姜云婵站在廊下,若有所思望了会儿。
他朝她走来,每一步铁甲铮铮作响,带着肃杀之气。
虽则他穿得素雅,但各种颜色样式齐全,凑在一起看也像只花孔雀。
夜晚的房间里,只听得她自己的呼吸,起起伏伏,没有回声。
晚风徐来,吹得头顶的桃花树沙沙作响,斑驳的光影流动。
夏竹给她披了件披风,“原来世子已经知道姑娘的枣泥糕是给顾公子做的了?”
一会儿又有人说叛军天命所归,虎贲营垂死挣扎。
她甚至不给他机会变成她想要的模样。
生疼!
文武双全,才能天命所归。
粉粉绒绒的,又像婴儿的肌肤,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自这日起,明月村断断续续下了近两个月的雨。
谢砚也无力,只好坐回板凳上,将鱼汤放在桌上,默默吃米饭。
姜云婵不想再提过往,推了推他的肩膀,“好了,谢砚,别说了。”
“我娘也这样说过,说孩儿刚生下来,连小脚丫都肉乎乎软糯糯的,叫人忍不住偷偷咬一口。”
“他约莫早就在监视我们,才连细节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姜云婵摇了摇头,准备往屋里走。
毕竟连夏竹也做不到那般细致把软刺都一根根挑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九死一生是必然的。
恰此时,房间里响起一声猫叫。
他哽咽的尾音回荡在院落中。
如今也算得道多助,各地有志之士已愤起襄助,成王败寇是早晚的事。
刘氏话到一半,方觉说过了,赶紧安抚道:“夫人莫要太担心,世子这两个月孤身闯敌营,砍了对方三员大将的脑袋,哪次不是出生入死?哪次不是平安无事?贵人自有天助。”
“喵~”
刘氏一一交代着,姜云婵没听清,只觉巴掌大的小衣服似一团云朵,软绵得不像话。
你娘她也从不肯告诉爹,到底为什么突然就不喜欢桃花酥了?其实……”
“别乱说话!”刘氏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对着姜云婵颔首致歉,“孩子不懂事,夫人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