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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

小林：「是是是。」

3

夜幕降臨，車輛徐徐流動，寧晚瑜再看表的時候已是八點，他不緊不慢地把車停到路邊，搖下車窗後，看見一人坐在路燈下逗貓。

那人坐的位置離路口不遠，但是路燈太暗，寧晚瑜看不清臉，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輪廓——他很白，膚色和慘白的路燈燈光、月光交融，整個人白得透亮。

如果這人是小李，那也太沒眼力見了吧。寧晚瑜想。

他從車上下去，趾高氣昂地走到了那人面前。

在看到對方的臉的一瞬間，寧晚瑜從腳後跟軟到了頭髮尖。

此人鼻樑高挺，面容白皙，杏眼薄唇，比寧晚瑜所見過的美人都要更好看。只是美人狀態不佳，滿眼疲憊，鬍子也沒刮乾淨，還冒著青茬，雜亂的長髮隨意紮起，眼底還有黑眼圈，儘管如此，也絲毫不顯得他邋遢。美人就算再糟蹋自己的美貌，一個星期不洗頭，也會有一種凌亂的美感，照樣迷得寧晚瑜五迷三道。

李宵鳴並沒意識到腳步聲是沖自己來的，他緩緩打了個哈欠，一手擼貓，一手拍打衛衣上沾的土。

寧晚瑜也算是閱人無數，但看到如此美貌的人，也難免一時驚喜的說不出話來。

而且他對此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以前在哪見過。

如果小李有這麼漂亮的話，他不應當會記不起小李的相貌的。但美人在前，寧晚瑜見色起意，偏就要湊上去沒話找話——萬一真的就是他以前不知珍惜，沒注意到小李這顆明珠呢？

這熟悉的感覺應該沒有錯，他們一定睡過。寧晚瑜輕而易舉就做出了判斷。

寧晚瑜湊上前去，放下身段蹲坐到李宵鳴身旁，也不怕身上昂貴的西服沾土。

寧晚瑜扶了扶金絲框眼鏡，笑眯眯地對李宵鳴說：「你好啊。」

李宵鳴這才抬起頭看他，懷裡的小黑貓好奇地探頭探腦，也盯著寧晚瑜看。

李宵鳴：？

李宵鳴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下意識順著說：「……你好。」

語氣很冷淡，寧晚瑜想，如果他真的是小李的話，不光人漂亮了，欲擒故縱的手段也長進了不少。

撩撥得他心痒痒。

「貓挺可愛的，」寧晚瑜先客套了一下，「我看它只有四隻爪子是白的，不如就叫它小白吧？」

第2章

4

事實證明，寧晚瑜自己引以為傲的、從未失手的搭訕手段，都建立在錢到位的基礎上，美人們才心甘情願地伺候他陪他演戲。

然而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見錢眼開的，更何況李宵鳴壓根不知道寧晚瑜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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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瑜這話題說的沒頭沒腦，李宵鳴並不想跟他談論自己準備綁架回家的小貓。

李宵鳴看出寧晚瑜的西服價格不菲，但他沒有想太多，只單純地認為陌生人搭話總要有理由，為防他有什麼要緊事，便說：「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寧晚瑜自認為自己的開場白堪稱完美，下一步就是切入正題，說：「你姓李？」

李宵鳴心想對方姓都叫對了，果然是有正事要和自己講，說：「對，我是姓李。」

寧晚瑜心裡卻在笑：果然是小李在欲擒故縱。

不過他確實不記得小李有這麼好看了，難道是趁他不在B市的時候去整容了？——寧晚瑜不在乎這些，能讓他賞心悅目最重要。

寧晚瑜伸臂攬住李宵鳴的肩膀，臉都要貼到他頸窩裡去，說：「小李，我是你老闆呀。」

李宵鳴一個激靈，立即扭開脖子，他現在還能儘量不去惡意揣測寧晚瑜的目的，說：「大哥，你認錯人了。」

他還想維持禮貌，掙扎的力度並不大，但這讓寧晚瑜誤以為李宵鳴是在欲拒還迎，又膏藥似的往李宵鳴身上纏，李宵鳴沒能拉開距離，就又被寧晚瑜往懷裡帶。

踏雪被寧晚瑜的身體擠壓到，輕輕地咪嗚一聲，就從李宵鳴懷裡跳了出去，但它也不怕，就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坐在邊上，好奇地盯著他倆看。

李宵鳴忍了他半天，終於無法再忍，他就沒再收著手裡的勁，直接給寧晚瑜推開了。

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美人，力氣可比寧晚瑜大得多，寧晚瑜被推得一個踉蹌，用手撐住地面才穩住身體，差點頭朝後栽倒。

李宵鳴沒好氣地罵道：「你是不是有病？」

寧晚瑜從小就是眾星捧月的少爺，向來只有別人哄著他的份，哪有別人跟他吹鬍子瞪眼的時候，他立馬變了臉色，說：「有完沒完了？老子讓著你幾次就敢蹬鼻子上臉是吧，在這裝什麼清純呢？」

脾氣再好的人，聽過寧晚瑜的話也得發狂，李宵鳴說：「你這說什麼鬼話？」

「我說你他媽一個出來賣屁股的，跟老子面前裝什麼呢？」寧晚瑜怒火壓過了最開始的色心，他摘了眼鏡，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他只要稍微表現的兇惡一點，有的是人在他面前嚇得屁滾尿流，「看來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頓，你就不知道姓什麼了。」

李宵鳴一拳照著寧晚瑜眼眶砸了下去。

「那你記住了，老子姓李。」李宵鳴說，「還有，別嚇到我的貓！」

踏雪後撤幾步，就又蹲坐回地上，搖了搖漆黑的尾巴。

5

前半生順生順水的寧二少第一回被揍，而這只是個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