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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米迦勒之所以這麼快安排，是因為路西法遲早都會問他這件事，與其到時候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倒不如早做準備。

路西法之前一直都待在第二層，但是是通過深淵之主那邊的路子來的，所以並不清楚第二層層主希露塔爾的所在地，現在米迦勒走的方向，正好是他之前沒有去過的那幾條路。

「我們這是去找層主？」

米迦勒輕聲「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一句多餘的話。

路西法是第一次見這位第二層的層主，他之前通過沙利葉之影搜集的情報中了解了一部分，也知道這個人和梅塔特隆一樣主掌文職，可是真的見到了這個人才知道不一樣。至少，梅塔特隆是真的溫文爾雅，而眼前這個人只是隱藏著鋒芒。

米迦勒走到希露塔爾面前，語氣很生硬：「按照我們之前所說的，你送我去第三層，我替你找人。」

希露塔爾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對米迦勒和路西法說：「跟我過來。」

第一層的層主是通過門進行傳送的，第二層的層主卻並非如此。饒了好幾個圈子，來到了一個森林的位置，希露塔爾示意他們：「進入這個圈。」

米迦勒並不懷疑希露塔爾，反而是路西法還是遲疑了一會兒，直到他對面的大天使催促：「快點。」

路西法這才跟著踏入了這個圈子。

在希露塔爾默念咒後，圈子釋放出了刺眼的光。

光芒散去，圈中的兩個人沒有了身影。

再次睜開眼，兩個人身處於烈陽之下。

路西法：「……」

米迦勒：「？」

哦，修譜諾斯沒有和他說這第三層的十二神是哪一個，不過頭頂上的太陽這麼明顯，實在是很難讓人猜不到是哪個。

【不是說混沌深淵的天空都是一樣的嗎？】

第二層的宮殿中，修譜諾斯心平氣和道：「其他神的力量可能會影響一點天空或者環境。」

米迦勒抬頭，刺眼的光讓他不得不眯起眼，這叫一點？

像是想到了什麼，修譜諾斯又補充了一句：「哦對了，阿波羅所在的第三層不太一樣，他討厭一切陰暗的東西。因為本性如此，那位搞不過他，也就只能任憑他改變了天氣，只能暗暗生氣。」

米迦勒覺得，這個真正的深淵之主某種程度來說……非常孩子氣啊。只有小孩子才會這樣，不是嗎？

面對著全然陌生的環境，路西法望著可以灼燒靈魂的熱度，抹了把虛汗：「這個第三層……也太過明亮了吧？」

米迦勒疑惑：「你確定這是叫明亮一點？」

路西法不說話了。

和他所在的地獄比自然是很明亮，但是那刺激人感知的熱度的話地獄也不是沒有，而且地獄還有那種分階級的溫度差，時而冰冷時而炎熱，和地獄糟糕的環境比起來，路西法覺得真的沒有什麼。他現在的感受最多就是，一下子從不溫不火的環境改變為這麼極端的，不是很適應而已。

想到這裡，路西法問米迦勒：「神界的環境一直都是很柔和的吧？」

米迦勒反問他：「你問我？」

路西法：「不問你問誰？」

米迦勒沉默了一會兒，才嘆氣道：「我不怎麼待在其他地方。」

路西法一怔，什麼意思？

米迦勒在思考，怎麼樣才能讓自己的說法不那麼的炫耀，不去讓邊上這位多想？

考慮了半天，他近乎嘆息道：「我很忙，常年都在第七層，要不就是在自己的宮殿。而這兩個地方，終日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哪有什麼環境變化的說法？」

路西法以為，作為神界的大天使長，米迦勒怎麼都應該和其他大天使經常溝通才對，不曾想他居然孤僻到這個程度。

「也對，你以前就不怎麼喜歡和人交流。」

米迦勒瞅了他一眼：「你離開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是一堆工作，也不想想是誰的鍋。」

路西法說了一句話，差點讓米迦勒打他。

「你這是在對我撒嬌嗎？」

幾分鐘後，米迦勒看著自己被燒焦的翅膀，體驗了一把瑪門那個時候的苦逼，何必作死去逗米迦勒？這個孩子長大以後已經不可愛了。

而造成他翅膀變成這個德行的始作俑者，則是停下了腳步。

「我們到了。」

從一邊的森林走出來，米迦勒每走一步身形和模樣都會產生一點變化，當他帶著路西法從裡面完成走出來來到人群前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黑髮，綠眸，和他在人間時候的模樣一模一樣。

路西法挑眉：「現在我應該喊你布萊克」

米迦勒笑容溫和：「是這樣沒錯。」

要不是知道這人的本性，光是看著收斂了全部鋒芒變得柔軟了很多的黑髮青年，路西法都要以為他用了什麼可以改變性格的神術。

驕傲冷漠的大天使長，溫和善解人意的人類布萊克，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米迦勒？此刻，路西法特別想要知道這個答案，卻也明白不可能有答案。

在他墮天以後，雖說一直都有讓人留意米迦勒，但是真正能夠了解的也就是對方做了什麼、沒有做什麼，而他和阿托恩怎麼相處，以及後者給他安排了一些什麼事情，路西法都是一概不知的。

現在回想起來，他對如今的米迦勒極為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