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什麼他只是一個搶了你東西的小偷,到底是誰拿走了誰的東西,你和我們心知肚明。」
深淵之主目光冰冷,說出的言語仿佛可以掉出冰渣一樣:「很好,不愧是他最忠心的十二神,想來他若是知道你們清楚真相卻沒有站在他這一側,應當是十分有的事情吧?」
修譜諾斯抬眸,定定地望著面前的人:「我們和那位之間的關係,可不是任何人可以揣測的。你若是不信,大可將我們中立的事情告訴他,你覺得他會給出什麼樣的反應?」
深淵之主冷笑一聲,摸出一個令牌丟到了桌子上:「很好,我知道我無法由你們的手去動他分毫,但是——他身邊的人的話,我可以要求你們出手吧?」
接過那個代表著深淵之主的令牌,修譜諾斯語氣冷淡:「路西法還是那個上帝?」
「當然是上帝了。我對他沒有狠,當年之事本就是不可違。」
修譜諾斯:「那你為什麼要趕他走?」
深淵之主勾起唇角,一字一句道:「他本就是局外者,我和你們都不需要他出現在這裡。當初阿波羅給到路西法的陣法,是讓米迦勒墜入這裡的,而並不是上帝。」
「所以,上帝還是應該回到他應去的地方。之後發生的事情,他沒有知情的資格。」
修譜諾斯無所謂道:「好,我們會找個合適的時機,讓這個名為阿托恩的神在深淵消失。」
其實,就算這位深淵之主不說,他們也不會允許那位繼續留在這裡的。無論過去發生過什麼事情,他們對拐走了他們神的那位都沒有好臉色。
而且——
耳釘,戒指,頭冠……這些需要神所尋找的東西,可不只是可以通往最上層的鑰匙這麼簡單,若是有上帝一直在邊上,很多事情就很很麻煩。
送走了深淵之主,修譜諾斯打開了面前的鏡子,對著裡面的人說:「到時候只接待層主米迦勒一人。」
有了這樣的吩咐,第二層的層主畢恭畢敬道:「是。」
只接待米迦勒,意味著另外一個不被允許進入第二層,而在這個深淵裡面被拒絕也就意味著被踢出去。
跟著米迦勒一起前往深淵第二層前,阿托恩中途發現自己被什麼力量給屏蔽了,眼前一黑。再次恢復視線的時候,他已經身處神界第一層,這裡已經被打掃乾淨,沒有了那些惡魔的存在,這一層空氣也變得幾位清晰。
阿托恩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都不需要用感知探尋,就知道他確實是被送回來了。
眼前的地面上,還保留著陣法的氣息,還有兩個尚未歸來的人的力量殘餘。
「吾神?」
阿托恩側目:「雷米爾,你醒了?」
是的,他當初會和米迦勒被算計,就是為了面前這個孩子。他和路西法不一樣,他不會愛屋及烏,但是他也不會因為雷米爾是一切起因,就去對這個孩子徒生怨恨。
幾步走到了這個大天使的面前,阿托恩問他:「之前見到你的時候,你靈魂中的黑暗力量幾乎吞噬了你,現在你感覺怎麼樣?」
雷米爾輕聲道:「被父親淨化了靈魂中的黑暗後,現在已經無大礙了。只是,我恐怕是只能留守於這一層了。」
這是他活下來還能留下來的代價,但是雷米爾甘之如飴。
倘若米迦勒真的一去不復返,他可以提其守住這個他不惜一切要保護的神界。
阿托恩垂眸,低聲道:「我知道了。」
之後,一陣風拂過,雷米爾抬起頭。
眼前再無一人。
阿托恩回到了神界第一件事,就是將幾個大天使給召到了神殿。
端坐於自己的神座上,他忽覺有些陌生。
最不適應的,莫過於身邊再也沒有熟悉的聲音。
是了,他終究是一個孤獨的神。
回到神殿,阿托恩第個要解決的事情就是沙利葉。
被加百列給帶到殿中的那個大天使,此刻正在渾身發抖。
想到拉斐爾被那麼殘忍對待,至今還沒完全恢復清醒,阿托恩回想起在深淵的時候,米迦勒一劍了斷了的第一層的層主,是那麼的乾脆不拖泥帶水。
「加百列,給予沙利葉罪罰之刑,之後無需告知我。」
加百列聽到這個命令,身體僵硬。
罪罰之刑,這是神界最嚴苛的手段,被施以此刑者,將會眼睜睜看著靈魂被撕碎、湮滅,直到徹底隕落。
這個刑法雖然一直都有,但是因為神的仁慈,就算是大天使米迦勒在位期間也從未有天使被判過這樣的刑,而現在上帝卻直接宣判了這樣的結果。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阿托恩問他:「你是不是覺得這個懲罰過重了?」
加百列咬緊了牙齒:「不,這是合理的判斷。只是——沙利葉雖說對兩個大天使的靈魂下手了,但是路西法才是始作俑者,不該如此輕易不給機會。」
阿托恩笑了笑,提起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那你覺得,如果米迦勒在的話,沙利葉會迎來怎麼樣的末路?」
加百列不敢說,單就知道路西法參與了傷害雷米爾後的憤怒,他就已經可以猜到沙利葉的下場不可能會比現在好多少。
阿托恩覺得,天使們可以善良固然很好,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可以無視一切罪惡。所謂的平衡,不只是光與暗,同時還有同為天使也應有一個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