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代表皇室枝繁叶茂,若是以前太后肯定高兴,骆文滨也会高兴,可惜现在娘俩看见这么多人,仿佛看见银子长翅膀飞走的景象,实在高兴不起来。
皇帝兴致不高,大家自然也都没有什么性质,宴会过后本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过皇帝说了,王爷都留下,有事商量。
那些王妃带着孩子与公主驸马们带着满腹的疑惑走了,留下的这些王爵更疑惑。
皇帝把所有人都带到了静思宫给大家伙儿赐座,看到大家伙儿都不理解,骆文滨一摆手,那边太监鱼贯而入,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个小托盘,盘子里面是小册子。
“诸位叔祖,伯王,叔王还有兄弟们你们看看。”骆文滨说完拿起茶杯开始喝茶。
这些人都挺纳闷,不过皇帝说的还是要做,所以大家都打开册子看,结果没一会儿的功夫,殿里人的脸色都开始变化起来,脸色苍白的,脸色铁青的,气得满脸通红的,仿佛开了染料铺。
其中一个年纪五十多岁的王爷气得手都哆嗦了,恨恨的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这起子小人,官逼民反,官逼民……应该通通都灭九族。”
“叔祖莫要动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骆文滨看对方这样生气,还是挺高兴的,起码说明他们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陛下,这些小人可都处罚了?”又一名男子问,然后恨恨的说:“这些狗官!”
“叔王,朕自然都已经处罚,甚至重罚。”骆文滨叹了口气:“可是这样的官员,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罚而不绝。”
大家伙儿面面相觑,那怎么办?
“今日召集各位来此,朕就是想听听诸位的意见,毕竟月朝是我骆家的天下,月朝在,骆家在,如今这样,大家必然要团结一心,否则月朝危矣。”
“但凭陛下吩咐。”有那脑筋转的快的,眼睛一亮,立刻表述忠心。
“朕春天的时候下旨改盐税,只是此法怕是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至今依旧没有执行起来,运输的过程中层层推诿。”骆文滨真是说的咬牙切齿。
大家伙儿哑然,他们大多不懂朝政,这会儿有点儿迷茫。
“往日里给他们盐票,盐商去卖盐,他们纳税给朝廷,一年可得税收二千万两,百姓吃盐极为贵,每个人一年要吃四斤盐到五斤盐之间,一斤盐价一两银子,全国共有七千万人口,一年卖盐钱应该是七千万两左右,我们只收到两千万两的税收,你们算算,剩下的钱哪里去了?”这些都是风月算给骆文滨听的,风月算完之后,骆文滨好悬没气死!
当时差点儿把骆文滨给气死,这会儿这些皇室中的男人脸色更差,那个年纪最大的叔祖正喝茶压气儿呢,结果就听到了这个,气得浑身哆嗦摔了茶盏:“简直岂有此理。”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御前失仪这种事。
“因此朕要改革,按照朕的方法,百姓买盐钱可以省下一半儿,税收则最少能多出一千万两。”骆文滨冷笑:“如此盐商不就没了利益?那些与盐商关系好的人家岂不是少了支柱。”
“陛下吩咐,这件事要怎么做?臣等万死不辞,必要改这个盐税。”
“睿王叔说的对,请陛下吩咐。”
“对……”
七嘴八舌,说道钱,即使各个都是养尊处优的王爷,那也是懂得,开府成家,生儿育女,那都是钱,王爵俸禄高,可是花的也多呀!偶尔有两个真废材的,听骆文滨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因此各个激动不已。
“朕想,既然地方官层层推诿运输一事,倒不如干脆不用他们,朕想劳动各位去押送盐到各地,然后盯着那些官员如何去卖盐。”风月说的好,你们现在是利益共同体,所以即使没才干,也绝对是一条心。这会儿骆文滨说的很是轻松。
“陛下,臣等绝不辜负陛下重托。”王爵也是人,还是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建功立业的心?只是历来皇帝一脉都喜欢容养王爵,摸不到权利罢了,如今骆文滨大大方方给他们差事干,大多数人都挺高兴。
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下,三十二个王爷,月朝一共分三十个省,有两个省地盘较大,因此派了两个人去。所以正好分完。
那些地方官和朝臣们接到这个消息,真是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皇帝能让这些王爷出来押送盐,这、这、这踏马地还不如当初不推诿自己运了呢,好歹还能捞点儿油水,现在可好,王爷这尊大佛一来,油水捞不到,你还得招待他,还得花钱!
一时间不少底层官员对闵太师就有些不满意,有利益的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现在你好我不好,那大家还怎么好?
闵太师自己坐在正堂里,久久无言,先太子防范皇室中人,所以他固有思想了,认为现在的皇帝也会防范皇室中人,可是现在的皇帝他根本就不按牌理出牌。他实在想不通,骆文滨到底是怎么想到的这一步?明明没有正经认真学习过为君之道,可是现在表现出来的样样都符合君王之道,私心里他认为,骆文滨甩先敏德太子几条街。
别管大家怎么想,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下,这些王爷们心往一块使,大多数也打算尽心办,更有几个特别有干劲儿的,认为这是好机会,摩拳擦掌召开家庭会议,然后开始办差。
押运途中听从骆文滨的话,弄得阵仗很大,让天下百姓都知道,这是皇帝的德政,为了盐价能降下来。为了百姓不在吃盐苦难!!!
一个穷苦的人帮了你一把,你会想,你会感激,但是你会想,以后有机会了也帮对方,但是当贫苦百姓对上人上人的王爷,那感激就更是多的要命,尤其是这样尊贵的人为了自己吃盐而不远千里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