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曹骊至今未娶正妻,这么说来,左淑宁做的是妾?”喻勉端起左明非递来的茶水,闲聊般问了一句。
左明非:“二姐的家事,我并不清楚。”
天青色的茶杯在喻勉手中看戏一般地转了半圈,戏谑的声音悠悠道:“究竟是不清楚,还是家丑不可外扬?”
“喻兄的暗卫无所不能,这点事情用得着问我?”左明非笑意淡淡。
喻勉:“你家的事,当然是你最清楚。”
“是妾。”清扬的男声响起。
喻勉和左明非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来处。
茶室外面,脚步声轻盈,身着白青色广袖轻袍的青年缓缓走近,他样貌和喻勉有五六分相像,却比喻勉多了几分书卷气,但眸中的傲气却是分毫不加掩饰。
“曹秉德家有悍母,左淑宁不过是个没有家世依仗的千金小姐,自然不会好过。”青年睥睨着喻勉和左明非,口中讥讽:“三言两语的事,有那么难说吗?喻大人为官已久,莫不是忘了如何说人话?”
他一撩衣摆,索性坐在喻勉和左明非身旁,老神在在道:“还想知道什么?一并问了。”
喻勉眸色深沉地看着来人,问:“你为何会在这里?”
“自然是…”青年卖了个关子,而后悠悠道:“来抓你。”
喻勉轻嗤一声,显然是不屑一顾,“滚回你的书院。”
左明非微微颔首,他打量着青年衣袍上的白泽暗纹,和声道:“阁下莫非是琅琊书院的山长喻先生?”
青年看向左明非,矜持道:“在下喻季灵,忝居书院山长,见笑了。”
“喻强!”喻勉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青年顿时从地上弹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喻勉,吼道:“不许喊我这个名字!”
世人只晓得琅琊书院的山长姓喻字季灵,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喻季灵年少成名,他十五岁便成了琅琊书院的山长,为人卓尔不群,虚怀若谷,自他担任山长八年来,琅琊书院在他的掌管下不断开拓进取,备受世人称赞。
是的,闻名遐迩的喻山长,大名叫喻强。
乍闻喻山长大名,左明非先是一顿,之后缓缓垂首,置身事外地喝了口茶。
喻勉轻描淡写地瞥他一眼:“不挺会装模作样的吗?”
“你住口!”喻季灵冷漠道:“若说装模作样,谁能比得上你?本想着多年未见给你几分颜面,既然你还是如此自大,我也没必要再同你客气,来人!”
他话音刚落,一念楼骤然被官兵围住了,他们将一念楼围得水泄不通。
喻季灵施施然站起,嘲讽道:“你真以为书院还会任你差遣?喻勉,书院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
喻勉脸上毫无波澜,他打量着喻季灵,道:“你伙同了官府的人?”
喻季灵冷冷道:“是又如何?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跟我走你还能保全一命,若是落到其他人手里,你未必能活。”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