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地宮之後,沈雨燃把自己記下的地宮布置告訴了蕭明徹,蕭明徹很快找到了開門機關,打開了通向地宮第二層的密道。
密道的入口和通道都極為狹窄,難怪當初蕭明徹派人搜查地宮時根本沒有找到。
兩個人沒辦法並排前進,蕭明徹在前,沈雨燃在後,沿著石階摸黑往下,走了許久,就在沈雨燃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隱隱感覺到前頭有些光亮。
明明是在往地下走,怎麼還會有亮光?離得越近,越有一種微微刺眼的感覺。
「把眼睛閉上。」走在前頭的蕭明徹道。
沈雨燃順從地閉上了眼睛,伸手搭在蕭明徹的肩膀上,跟著他繼續下台階。
即便閉著眼睛,她仍然可以感覺到很亮,很亮。
過了好一會兒,蕭明徹說:「慢慢睜開眼睛。」
沈雨燃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頓時被眼前金晃晃的金山銀山晃了眼睛。
一箱又一箱鑄造好的銀錢,還有成堆的金元寶和五光十色的寶石。
「這是……」
蕭明徹道:「這裡應該是帝陵真正藏寶的地方,從前的盜墓賊沒有發現地宮還有第二層,蕭明承重修葺時發現了這些財寶。」
沈雨燃想過靜王在地宮裡藏著錢,也想過會是很大一筆財富,可看著眼前的流光華彩,她還是驚訝地說不出話。
「你打算怎麼辦呢?」蕭明徹看著她驚訝的模樣,含笑問道。
「我……」沈雨燃搖了搖頭,「我之前想過,要是拿到了地宮裡的錢,我要買好多我喜歡的宅子,還要買一艘最好的船,可這些財寶,實在乎我的想像了。」
別說是宅子和寶船了,便是買一座城池也綽綽有餘了。
想了想,沈雨燃嘆一口氣:「罷了,這裡的財寶我分你一半。」
「這麼大方?」蕭明徹挑眉。
「給你可不是亂花的,你拿著錢,修築河堤、賑災放糧也好,整飭軍備、充實國庫也罷,能做好多利國利民之事。」說到這裡,沈雨燃「唔」了一聲,「剩下的錢我得分一些給溫漾,這些財寶都是托她的福才拿到的,她如今一無所有,有錢財傍身,才好立足。」
「全是考慮別人,就不考慮自己嗎?」
「誰說我不考慮自己了?我只分給溫漾一些而已,再說了,我要是不分給你,誰幫我把這些財寶運出去的。」
看著沈雨燃狡黠的模樣,蕭明徹亦忍不住唇角上揚。
兩人從地宮出來,蕭明徹便命手下將地宮的幾處入口徹底封鎖起來,等到時機成熟再將寶藏帶走。
回到京城的時候,距離婚期只余不到十日了。
皇后一見蕭明徹便劈頭蓋臉地訓斥了一頓,不過蕭明徹和蕭妙瑾這兩兄妹最善花言巧語,一個捶腿一個捏肩的,很快把皇后哄得喜笑顏開。
冊封太子和太子妃的典禮有禮部一力督辦,再加上蕭明徹和沈雨燃都經歷過這些事務,兩廂對過流程,的確沒有什麼紕漏。
出了皇宮,蕭明徹將沈雨燃送去了平遠侯府。
她前腳進侯府,運送王府聘禮的車馬一輛一輛地緊跟著到了。
到了三月十六那一日,暖風和煦,雲氣疏薄,十里紅妝從平遠侯府一路鋪向越王府。
蕭明徹牽著沈雨燃的手進了府中,更衣換上宮中裁製的太子妃禮服,共同登車前往皇宮。
皇帝正式冊封蕭明徹為儲君,皇后賜給沈雨燃太子妃金冊。
殿宇琉璃,鎏金幻彩。
蕭明徹牽著沈雨燃走到金鑾殿前,受文武百官叩拜恭賀。
暖陽照在二人身上,蕭明徹宇顏俊逸、端貴威儀,沈雨燃瑰姿艷逸、占盡風流。
群臣仰望著他們,便是仰望著帝國的將來。
蕭明徹握緊了掌中那隻柔弱無骨的手,側頭看著身旁的女子。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歡她,也知道她很喜歡自己。
偏生兩人之間摻雜了太多的人和事,摻雜太多的任性和無知,最終在蒙蔽中錯失了她。好在老天爺給他第二次機會,再一次把她送到自己身邊,讓他看到她的婉轉笑靨,聽著她的珊珊笑語。
他坐擁江山,富有四海,可不論帝位還是皇權,無論春花亦或秋雨,都只願與她共享。
這一次,他會握緊她的手,永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