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顾娆好声好气,礼貌又温和。
“至于你说的误导,如果是因为最后这场比赛,我没强迫你参与。”顾娆打量着她刷白的脸色,悠悠然补了一句,“先前是易小姐好心,主动陪练,如果是因为输了一局让您不开心的话,是我不好,我可以给您赔个不是的。”
易安被隔应得嘴唇都在抖,她的指尖掐了掐手心,拼着最后一分理智和教养,冷声道,“不必了,玩得开心就好。”
她还能说什么
原本顾娆打算走了,没有主动找茬,是她自己非要打着“陪练”的名义,让顾娆下不来台。
现在好了,顾娆是正经地应战,所有的举动都是被她强迫后的无可奈何。而她,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这时候,她如果不接受结果,有任何的质疑,都是输不起。丢人已经丢到姥姥家了,连结果都接受不了,传出去只能更难看。
再不舒服,也得忍着。
“当然,我很开心。”纤丽的眸子微微眯起,顾娆扯了扯沈良州,“走吧”
两人刚到门口,身后有东西扫落的声音。易安一伸手扫落了桌上的酒杯,脸色难看得骇人。
顾娆虽然清楚她肯定心底不服气,不过没料到她连这么一会儿都忍不了,这时候索性回眸补了一刀。
“易小姐,顺便纠正你一下。这不是示弱,这叫情、趣。”
言罢,顾娆也失去了看她什么神色的兴趣,也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直接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没继续折腾,看了会儿赛车两人就回去了。沈良州一早知会过,东山墅那边有人又重新打扫了一遍。
顾娆出来时就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现在坐在沙上,时不时地想想,肩膀又抖了抖。
沈良州揪了揪她的脸颊,有些无可奈何,“这么好笑吗”
“是啊,第一次遇到这么上赶着找茬的。”顾娆摇了摇头,“这人真的对我有误解,虽然我也觉得我挺漂亮的,不过,我挺想问问她,谁给她的自信,漂亮一定要跟捞女划等号。”
“虽然知道这是幸灾乐祸,不过我怎么那么不爽呢”沈良州揽了揽她的腰身,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颌,“你好像也没因为我这么高兴过。”
似乎是被提了醒,顾娆瞬间收敛。
“等等,”顾娆止了笑,轻咳了一声,严肃地盯着沈良州,“我平时还是很善良的,我今天心情不好嘛,遇到个送人头的,当然就不客气了。”
沈良州眉梢一挑。
说着顾娆扯了扯沈良州的袖子,不太满意他的反应,“听到没我很善良,不能对我有坏印象。”
两人对视了几秒,诡异地陷入静默。
顾娆敲了一下沈良州的肩膀,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不配合呢”
沈良州扣住了她的手腕,“对我来说,你坏不坏都无所谓。”
顾娆稍怔。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一带,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坏不坏我都要你。”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服,轻声问道,“一直喜欢吗”
尽管清楚问题很蠢,还是克制不住的想要一句承诺。
“不是。”沈良州吻了吻她的耳垂,低声道,“一直爱你。”
他捏着她的下巴,想要吻下去。
“少爷,房间已经收拾出”打扫卫生的阿姨显然没料到会打扰到两人,毕竟这里是客厅。
顾娆“蹭”地缩到了一边,全然没有今晚玩桌球时的主动和浓烈。
实在是,不是一个性质。
面对心怀不轨选择性眼瞎的情敌,她还真不介意让对方气死;平时她也无所谓矜不矜持;但是在大一辈的人面前,怎么都觉得别扭。
太诡异了。
沈良州其实很想把人拽回来,最后见她抱着抱枕缩了又缩,几乎要撒腿就跑的状态,只好作罢。
“你睡主卧,我扑客房睡,有事叫我。”
顾娆点了点头,几乎没给他留什么念想,“晚安。”
“你一点都不挽留一下吗”沈良州的手抵在门框上,推了推。
顾娆弯了弯唇,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将他的手拨开,“明天再挽留,自己睡,乖。”
几句话把人打了。
一晚上折腾的时间也比较长了,顾娆几乎是落枕就睡,只是不怎么安稳。
大约是晚上出来的时候吹了风,冻着了。这会儿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她是睡着的状态,但意识有些朦胧,隐约间能感觉到自己辗转反侧。
“娆娆、娆娆”
顾娆是被沈良州叫醒的。
“你做噩梦了吗”他抱着她,伸手擦拭着她眼尾的泪水,“我听到你一直在哭。”
顾娆还有点难受,刚醒过来时隐约能听到哭声,似乎做了梦,不过一点记忆都没了。
“没有不记得了。”顾娆按了按额角,也抬手摸了摸眼角,微微怔住。
“怎么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可能真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顾娆喃喃道,“我以为我不介意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