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日子好过了,但那些被挤兑的时间和记忆,就在那里。
他知道,一直都在那里。
影音房的设计考虑到魏川的情况,一边是沙,沙末端是小茶几,另一边刚好放轮椅。
两人并排坐着。
卫听澜没吭声,借着微弱的光将小茶几往后推开,又推轮椅。
轮椅和沙接轨。
魏川随他忙活。
他按下开关,轮椅两边的扶手就降了下去。
卫听澜重新坐好,过了几秒钟歪过去,脑袋枕在魏川腿上,脸埋在他腰部。
魏川叹口气,伸手环住他。
有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渐渐这呼吸又带了几分湿意。
魏川摸摸他后脑勺。
那脑袋便又往里钻了钻,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蹭掉眼泪。
魏川想起海边,一下一下顺他肩背。
怀里的人动了动,手臂环上他的腰,魏川手掌攥了攥眼前人的脖颈,掌心满满当当,心里好像也是。
他自我检讨,没有下次。
又不免担忧。
心这样软,要真喜欢上谁,岂不是任人拿捏。
好在他们年纪相差不大,他若一直在,有他盯着,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天之后,卫听澜在心里划下道儿,要和任何与魏兰有关的人划清界限。
贺青临也在界限之内。
不过卫听澜并不明确的表示这一点。
上一辈的事牵连下一代,未免不讲道理,尤其贺青临之于魏兰,也算受害人。
他明面上并不为难疏远贺青临,只默默生出隔阂。
还好也有好事生,夏大夫说魏川的身体恢复良好,针灸暂时可以停了。
卫听澜再三问过。
夏大夫说魏川的病生理和心理原因各半:“今年魏先生心情好,饮食也有了进步,这都多亏了你。”
这话对卫听澜说过,他转头告诉魏川有关卫听澜的仔细询问。
照例魏川的身体情况绝不能随意泄露。
夏大夫在卫听澜这泄露过不止一次,初次是好意的试探,没被制止便成了定例。
不过他每次都会报备给魏川。
夏大夫还说:“小少爷很高兴,给我包了个大红包,崭新的现金红包,很用心。”
他这种医术,压根不缺钱。
但红包不在大小,而在珍重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