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生嗤笑一声,“他们可能也没想到你的血有这种妙用,不好说,也许会吧。”
屈胖三的目光看过来,“你就不管管他们?”
李梦生也莫名其妙,“宗教局的那些人干什么,我管的着吗?”
“哎,你这么想也行吧。我实话实说,你看见的那些粉色的异象,很不对劲。老老实实先在茅山待几天吧。明天那个粉色的雪要是还没化的话,我找块布给你把眼睛蒙上,省的你被魇了去。”
李梦生哼了一声,“躺够了没有?”
啊?屈胖三愣了一下,就这个当口,他被对方直接眼疾腿快的从床上一脚踹了下去。
“这是单人床,心里有点数。”李梦生翻了个身,显然没有一丝内疚。就算他是少年的身量,两个人也是躺不开的,而且自己也应该少纵容他这么犯贱了。
过去半晌,屈胖三才摸黑嘶溜着从床底下爬起来,他凝视了一会李梦生的背影,又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窗边,把窗帘掀起了一角。
粉色的雪花依然在飘落,此时已经在窗台上堆叠了薄薄一层。路灯的白光照在雪上,竟隐隐映出一层如彩霞又似唇瓣的桃红色。
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最坏的可能就是,有什么东西可能已经从那所谓的仙境里蔓延出来了。
如果说之前还抱着玩闹的心态,这一次他们又直面来诸多诡异,却只收获了伤势和绵延至此时的恐惧。手里的消息太少,一种冥冥中被谋算的直觉,便好像不可见却细密的网般,不知不觉间似乎已经将他们包围了。
屈胖三静静望向阴云密布的夜空。甘十三,你小子此时又在何处呢?
一夜安好,次日清晨,李梦生睁开眼,现屈胖三赤着脚站在窗帘边上,正掀开一角窥探外面的风光。
听到李梦生的动静,屈胖三头也没回的道,“你们句容这下是活见鬼了,三月份,一指厚的雪,见过么?”
他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顿时被眼前的景色给震撼到了。
原本应当烟花三月的江南,此时一眼望去,从屋檐到马路,全都被如絮的柔软细雪给覆盖的严严实实。若有见惯了雪的北方旅人路过,也会惊异于这等奇景,只因此时的句容并非是冰雕玉砌的洁白世界,而是变为了某种粉色的梦幻国度。
感叹哽于喉头,李梦生只觉得这景色诡异万分。
真不是世界末日了吗?
屈胖三指了指楼下走走停停的行人,“看起来不像有毒的样子,出去看看吧。”
李梦生暼了他一眼,便回去收拾了。
两人退房走出酒店大门,原本遥远的粉红色雪堆此时变得触手可及,一脚踏入,便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而且他们现,此时其实还有极零星的雪花在飘扬着。
屈胖三呼出一口气,乳白色的雾气从口中冒出。这温度应当有零下了,真是。。。。。。荒谬至极啊。
他看向正在看风景的李梦生,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感觉怎么样?”
李梦生没看他,此时他如无数句容的人一样,正在观察、欣赏这从未有过的雪景,“我没事,如果再看到不对劲的东西,会提前告诉你的。”
屈胖三晃晃头,拿出手机打起车来,这粉色的雪他刚才已经看半天了,现在太阳升起来了,刺的他眼睛有点疼。
算起来,他们进句容还是那个叫张赦的家伙让他相好开车一路载过来的。一缕回忆迅从屈胖三脑内闪过,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跑哪去了。
雪天打车还是有点困难的,不过总算是给他们打到一辆。鉴于天气原因,司机提了个比较高的价,屈胖三也没讲价,直接就上了车。
“我在句容住了二十年,今天才见到这么大的雪,还是红色的。”一上车,司机就迫不及待的滔滔不绝输出起情绪来,“都快四月份了,愣是把我媳妇前年给买的棉袄又穿起来了,滴水成冰,冻死人啊。”
屈胖三“嗯嗯”附和着,“直接往茅山的方向开就行了,我们在那边有熟人。”
“得嘞,这雪天路滑,我得慢着点开。两位看起来不太像本地人?我其实也不是,我老家在北边,一年到头也会下几场雪。但是这粉色的雪,还真是第一次见,做梦都不带这么做的。而且你们知道吗,这雪的颜色还没法拍下来,拍下来的雪全都是白色的,现在估计已经上头条了。”
“有这么神奇?”屈胖三扬眉。
“那可不,要不小兄弟你试试?”司机大哥爽朗的笑,“话说你们要去茅山,还有熟人?没想到居然也是道教中人啊。”
呃,算是吧?屈胖三瞟了眼旁边,老杂毛这家伙上了车就和哑巴了一样,他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好理由,于是就搪塞了过去。
“这两天我拉了四五个去茅山的道长了,据说都是来参加茅山的什么,罗天大醮?不知道念错没有,反正据说全国各地的道士都过来了。”
屈胖三扭头,和李梦生正好对视上,两人都有点面面相觑的意思。在茅山要举办罗天大醮,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