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听明白了,也?确实觉得这事是何盛宇不厚道,把人从头欺骗到尾,换作谁也?难以接受。祝小姐发现与?自?己情投意合的恋人,竟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那得该多崩溃。
他一时不知道如何评价,只拍拍何盛宇的肩膀,安慰他:“振作起来,往后也?许还能补救。”
“怎么补救?”何盛宇摇头苦笑,“她都不愿意听我说?话了,还说?再?也?不想见到我。”
老顾是受过情伤的人,心头感慨万千了一番,挺真诚地用自?己的经验告诉何盛宇说?:“时
间会冲淡一切的。你和祝小姐如果是真心相爱,我相信你们最?后还是会走到一起。有时候,有些东西就像命中注定的一样,两个人必须经历一些痛苦,最?后才能长?久地幸福美满。”
何盛宇听进去了,看老顾一眼,若有所思地静了一会,把手中酒杯放下,起身说?:“好多天没回家了,不知道洋聪是死?是活……我该回家了。”
劝解生?效,老顾很是欣慰,起身朝何盛宇伸手道:“车钥匙给我,我送你回去。”
何盛宇没多说?什么,把车钥匙扔了过去。这几天他过得暗无天日地,走出去才发现外面艳阳高照,天气那么好。
老顾把人安全送到车库,何盛宇请他上?去坐坐,他拒绝了:“不上?去了,你回家好好收拾下自?己,再?好好睡上?一觉吧。”临走又嘱,“有事给我打电话。”
挺感激老顾的,可?他和老顾的友谊,要说?客套话就太矫情了。何盛宇点头,目送老顾走远,转头自?己去搭电梯。
上?到六楼,遇见了牵着洋聪从屋里出来的保姆阿姨,洋聪见到主人激动地扑了上?去,何盛宇不太热情地应付几下,但听保姆阿姨激动地说?:“禾先生?,总算看到你了!你这些天是不是都没回来啊?”
何盛宇淡淡地应一声嗯,保姆阿姨自?顾自?地说?:“我们小姐也?是好几天没回家,生?病了在她妈妈那边养着,昨晚才回来。”
何盛宇犹豫片刻,终于忍不住问:“祝小姐怎么了,生?了什么病?”
“说?是淋了雨,发烧了好几天。”保姆阿姨未曾听闻那天饭局上?发生?的事,但她打量着不修边幅的禾先生?,直觉小姐这次生?病同禾先生?脱不了干系,否则哪能那么巧,约好了似的两个人都不回家。
何盛宇欲言又止,沉默地低头看着洋聪,最?后什么也?没说?。洋聪没有感知主人的低落心情,它?此?刻的心情很是激动,用牙咬住何盛宇的皱巴巴的衬衫衣摆,示意他带它?去玩。
他没有动,心里朦胧地想,这里的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重逢时他在北海道完成了忏悔
祝楚意身体一康复就去上班,前一晚她在工作群里跟同事们知会了一声,结果一到公司,大家纷纷送上了小礼物,都来恭喜她身体康复。
开?心感动之?时,钟亚希抱来一束花,说花是昨天送来的,不知道是谁送的,又将一个小信封递给祝楚意,说:“这里面?应该有署名。”
“……放着吧。”
祝楚意犹豫着没接,因为她知道最有可能是谁送的,她表情淡淡的,说罢转头打开?电脑准备忙工作。这些天堆积下来许多?工作,她要?加紧处理。
办公室里就她自己一个人,忙中偷闲时,祝楚意觉得摆在桌上的那束玫瑰花很刺眼?,她把花扔进?了垃圾桶,连同那未开?封的信封一并扔了进?去。
她起身,去接了杯水喝,站在窗边喝水时,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垃圾桶。黄玫瑰配满天星,他曾送过的,祝楚意之?前查过,知道送黄玫瑰是为爱道歉的意思。
经历漫长的心理拉锯,祝楚意捡起了那个信封,她实在好奇这里面?的内容。
信封口是用火漆印封住的,上面?是花店的店名,撕开?信封口,里有一张小小的卡片,祝楚意将它取出来,看见字迹成熟的一句话。
不是甜言蜜语,也不是认错道歉,而是一个问?句——
如?果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还会选择跟我在一起吗?
视线落在“何盛宇”的署名上,祝楚意忽然想起,他曾透露过他的姓名,只是那时她先入为主,以为是“禾盛宇”。
如?果早知道他姓何,她也许会多?留个心思,会把他和何育扬联系起来。
如?果早知道他是何育扬的亲哥,她绝对会对他敬而远之?!
这个男人满嘴谎言,骗财骗色骗感情,比陆文彦还可恶,简直罪该万死!
祝楚意越想越气,最后?气呼呼地把卡片撕了个粉碎,再恶狠狠地丢进?垃圾桶,好像被撕碎丢弃的是何盛宇本人。
然而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会有一束鲜花如?期而至,每一束花都附带一个彩色信封。祝楚意没再拆开?那些信封,她交代钟亚希以后?不必送到眼?前来,要?她连花带卡全都扔掉,她眼?不见为净。
钟亚希心疼那些花,就偷偷带回家插起来,但家里实在没那么多?花瓶可插,她又把花拿去送朋友。至于?那些装在信封里的卡片,她知道那是祝小姐的隐私,并没有打开?来看。
钟亚希都养成了收免费花束的习惯了,可突然有一天,却没有人再送花来。她纳闷,进?祝楚意办公室送东西的时候,忍不住提了一嘴:“楚意姐,今天没有送花来哦。”
祝楚意淡淡地哦了声,拿起一个品牌方?的资料看,忽然问?:“亚希,你觉得这个季节去哪里旅游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