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下若他不能做一个叫人家满意的赘婿,想起小姑娘气恼的神情,怕是分分钟会被人扫地出门,想了想他再次艰难地打开那本书读起来
几日后。
时涧正当研读《赘婿指南》时,雪芙带着灵犀与青云走了进来,时涧忙把手中的书藏在枕头下。
雪芙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时涧温声回,“还好。”
雪芙走上前揭开时涧的被子,看了看时涧全身白花花的绷带,挽起袖子。
青云道:“小姐,现在开始吗?”
雪芙道:“开始吧。”
说着,只见雪芙与灵犀、青云三人一人拿着一把剪刀,上了时涧的床。
时涧见此,慌忙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雪芙淡淡一笑,“你莫要怕,自然是给你换药,起身坐好。”
时涧听此,直接心跳加速,这三个小丫头给他换药,靠谱吗?
他机械一般的被灵犀与青云扶坐好,未及反应之时,只见雪芙一剪子落下在他胸前的绷带上,十分稳、准、狠。
随后三人在他身上,运剪如飞一般,将时涧身上绑了几天的绷带拆卸下来。
一番忙碌过后,雪芙检查时涧身上大大小小伤口,结痂的结痂,愈合的愈合。
恢复得十分完美。
时涧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愈合的迅速,不禁对雪芙的医术高看一眼。
他沉声问,“不知你从哪里学来的医术,竟比寻常的郎中还要精湛一些。”
雪芙一边轻轻解开时涧伤口上的纱布一边回,“我的医术嘛,就是因为我家后院的养的猫啊狗啊,它们经常出去打架,总是弄得一身伤回来,我就帮它们治伤,时间一长,就自然而然练就了治伤的本领,并且后院的牛啊,羊啊,猪啊的,生病了也是我帮它们治的,哦,对了我还管接生”
时涧听此,看着雪芙正拿着自己手中的金色小剪刀,一下下剪开他伤口上的缝线,并慢慢抽出来,他直接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
把他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精湛医术竟然是在猪牛羊狗身上炼成的?
时涧心下一颤,他忙抬起头一把握住雪芙的手,“你确定,你能治好我。”
如果万一,她下手没个轻重,他岂不是要
灵犀见此忙解释道:“姑爷,咱家小姐的医术自然是信得过的,经小姐手治过的,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皆都药到病除。”
时涧慢慢松了雪芙的手,雪芙看了一眼时涧低头道:“我自然尽心医你,但你不好好配合,我也难保你能顺利痊愈。”
雪芙检查了时涧最重的那道伤,温声道“现在我要给你刮腐肉,可能会有些疼,还请你忍忍。”
时涧看了看雪芙,疼,他这辈子都在忍,比起心理上得疼,伤口上的疼不算什么。
雪芙给时涧一方干净的绢布让他咬着,随即开始在时涧左胸上的伤口,用一把锋利的小刀慢慢地刮下腐烂的皮肉。
一刀下去,时涧不禁咬住了绢帕,青筋暴起,却未吭一声。
雪芙顿住手中的动作,蹙起眉抬眼看着他,轻声说,“我尽量轻着些,你且忍忍。”
时涧喘息着,额间沁出薄汗,他低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小姑娘,点了点头,此时,他将他的身家性命毫无保留地交给她,这是他给她最大的诚意,若是那些想杀他的人,此时在他面前,就是最好的机会。
雪芙不再分心,开始专注的处理伤口,怕时涧疼,一边刮腐肉,一边轻轻地在伤口上吹风。
胸口那一抹奇异的感觉袭来,让时涧痛感瞬间减半,他不禁低头看着雪芙,她正嘟起粉嫩的唇,正在仔细地吹着他胸前的那道伤,让他原本颤抖的身体逐渐平复下来。
雪芙见此,抬头望着时涧甜甜一笑,随即继续手中的动作,“现在不疼了吧,小时候我受了伤,娘亲给我上药,都会这样一边吹一边上,瞬间就不疼了。”
时涧愣住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像小姑娘手中的刀,似乎也在他的心口上轻轻划了一下。
想到他在宣国那些年受伤的时候,何曾有人在乎他疼还是不疼,不过是在烂泥里打滚,在夹缝中苟活罢了,他的苦与悲,如同蝼蚁,一文不值。
他失去了一切,换得了皇位,他夙兴夜寐,殚精竭虑,却被手握权势的至亲觊觎,被天下声讨,何曾有人在乎他的伤痛。
若真的有,也怕是只有眼前这个单纯无害的小姑娘。
似乎感受到被人凝视着,雪芙忽然抬起头来,看到时涧一双如深潭一般的眼眸望着自己。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吹拂着,眨了眨鹿眼,“怎么?我又弄痛你了?”
时涧心弦一乱,随即摇了摇头,“没有,你继续吧。”
伤口处理完毕,时涧身上出的薄汗像是被水浸过。雪芙怕时涧着凉,又用汗巾将他里外擦了个遍,又找来一身舒适的里衣帮他换上才好一些。
忙了一上午,雪芙终于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时涧道:“好了。”
时涧刚经历一场痛楚,有些虚弱,心里却是轻松自在,他温声对雪芙道:“多谢。”
雪芙看了看时涧的面色,“不必客气,现在你去了绷带,若是觉得好一些,可以下地走走有助于你恢复,再将养几日伤口完全愈合,拆线就好了。”
时涧点了点头轻声回“好。”
几日后,时涧已经能够下地走动。
雪芙看着时涧恢复得不错,对着灵犀与青云道:“好了,现在可以给他换地方了。”
灵犀青云对视一眼,忙问道:“小姐,你要给姑爷换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