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演将军呗。他只演将军。”
杜震山连喝三杯酒,最后道“大家尽兴。”
邬长筠朝杜召看过去,只见他正与杜占笑着说话,那一刻,她仿佛能想象得到,他扮演将军时英姿飒爽的样子。
巧了,杜召忽然也看过来,与她目光碰到一起,只两秒,又转回去继续与杜占聊天。
居小姐抵了邬长筠一下“末舟可是我们昌源出了名的美男子,虽然性子太刚,但我看他对你还不错,”她凑近邬长筠耳朵,“干脆假戏真做得了,我看你两还挺般配的。”
邬长筠不想回应这种话题,拿起筷子“快吃吧。”
下午,又搭上台唱起长开老戏,咿咿呀呀演了半天。
晚上还有宴席,不过在场的都是家族近亲或是和杜震山关系十分要好的战友。
吃完饭,大家边喝茶聊天,边看杂技表演。
就在这个时候,贺明谣起身,去到老太太跟前,送上礼物。是一幅亲手绣制的花鸟图。
老太太看了,赞不绝口,握住她的手说“明丫头手就是巧,瞧这细皮嫩肉的,刺伤了,可叫人心疼。”
贺明谣颔笑了“为祖母绣寿礼,是明谣的福气,伤着一点半点,不要紧。”
老太太同她说了几句话,贺明谣又去杜召身边,递了个红色的东西,远看过去,像荷包。
邬长筠倒是明白她的意思,无非是想表现一个戏子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也压根没放在眼里,任杜召玩得再花,外面的女人爬得上他的床,却永远爬不上杜家族谱。而她可是从小同杜召一起长大的红颜知己,一个世交家的千金大小姐,杜震山认定的儿媳妇。
邬长筠淡淡看着贺明谣面对杜召时那含蓄又大方的笑容,以及,他严肃的表情。
杜召没接她手里的东西,冲一个女孩子又不好火,只能婉言相拒。
可贺明谣不知进退,还杵在人面前,杜召脸色越来越难看。
自己还坐这呢,笑话。
冲那成堆的大洋,也不能让他这么憋屈着。
邬长筠端起茶一饮而尽,迳直走了过去,握住贺明谣的手腕把人往后拉,谁知她忽然踉跄一步,故意摔倒在了地上。
邬长筠愣了,俯视着半伏在地上的女人娇弱模样,随即又笑了。
都中华民国了,玩这阴招,土不土啊。
众人不免看过来,议论纷纷。
有人扶起贺明谣,她一副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模样“妹妹何故拉搡我。”说着伸出柔嫩纤细手,只见掌心蹭破了皮,爆了血珠。
邬长筠没说话,看向杜召,只见他从坐在一旁的六弟西服口袋里拽出一块方巾,递给了贺明谣“包上。”
贺明谣接过来,眼泪瞬间滑落“谢谢阿召,我没事,不过一点小伤。”
贺明谣的母亲赶了过来,心疼地查看她的手“伤这么重”她看向邬长筠,“这位小姐,明谣向来大度,不在乎末舟在外招惹些什么,可你跑到这来当众欺负人,未免太不把我们贺家放在眼里了。”
“你女儿弱不禁风,我还没使力了,”邬长筠忽然抬手,吓得贺夫人抬手护住贺明谣,“我要真用了全力,不得把她摔死。”
“你”贺夫人指着她,“末舟,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人,太目中无人了,今日必须给明谣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