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荠见白千书停了下来,也勒住缰绳将马车停靠在了路边。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妪瘫坐在路旁,全身上下满是尘土,凌乱而又花白的头挂着几片草屑。
老妪见有人来,忙撑着着竹杖试图站起来。
“好心人,能赏口水喝吗?”
“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白千书仔细打量着老妇人,见她口唇干裂,说话有气无力,不免心生怜悯。
“这位官家,我本是陈国巴陵人,去均州探亲,怎奈半路遇到一群劫匪,身上钱财被洗劫一空,方才又渴又饿,有些眩晕罢了。”
这时萧荠已从那马车上拿了水袋和一包干粮过来。
“老夫人,听说你去均州是吗?我们正好要路过那里,可以捎你一段。”萧荠将水袋和干粮递给老妪。
“这怎么使的,耽误了大人们的行程,岂不罪过。”老妪喝了口水,忙摆手道。
“没关系,我这辆马车是空的,不差你一个人。”萧荠也是一个热心肠,说着便将老妪搀扶了起来。
白千书也上前帮忙,回头间见老妪瘫坐的地方有一只珠钗便顺手捡了起来,珠钗做工精美,钗成花朵形,金光闪闪,珠圆玉润,即便拿到现代也是难得的珍品。
“老人家,这个珠钗是你的吗?”
老妪脸色微变道:“正是老身的传家之物,这要是丢了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
“老人家你收好,千万别再弄丢了。”白千书将珠钗递给老妪,见她手腕处皮肤干净白皙,顿时狐疑起来。
这老妪明明说自己遇到了了劫匪,这么大一根珠钗怎么可能没被搜走,除非劫匪是个瞎子,瞎子打劫闻所未闻。另外,她明显易容改扮过,目的再明显不过,就是博得同情,至于她想干什么,八成就是为了这五箱黄金。
“鱼儿开始咬钩了。”
白千书嘴角上翘,对老妇人更加殷勤。
“大哥,你来骑马,我和老人家闲聊几句。”
白千书跳上马车,顺手又塞给老妪一大包干粮。
“老人家,我看你至少饿了两三天了吧,刚才也垫了垫底,肯定没吃饱,这些你都吃了吧。”
老妪眼神中惊愕之色一闪而过,双手颤颤巍巍接过足足四五斤重的干饼,愣了两三分钟却没有动口。
“这饼是由大麦、黄米、豆面掺在一起做的,纯绿色食品,可香了,平常人家很难吃到的,老人家别舍不得吃,咱们还多着呢,不够我再给你拿。”
“官家,这个…”
老妪欲言又止,心道早知道你们有这么好心,我就不该提前吃的酒足饭饱,这下可好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不吃的话肯定对自己产生怀疑,真要把几张饼吃进去还不得撑死。
“官家,你们这是去打仗,还是…”老妪掰了一小块饼放进嘴里道。
“我们刚打完仗,这是回去复命。再详细就不能跟你说了,军事机密。对了,这饼要大口吃才香。”白千书心里不免好笑,看来这老妪是真心吃不动了。
老妪一脸错愕,心里来气却不敢表现出来,拿起一张饼咬了一大口,紧接着咳嗽起来。
“这里有水,就着水吃更香。”
老妪喝了口水强行把嘴中的大饼顺了下去,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白千书强绷着脸道:“老人家,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怎么一个人出远门,步行到均州估计需要十天半个月吧?”
“回官家,我老伴去的早,儿子常年在均州做工,这不好长时间没信了,我不放心就打算去看看。”
“儿行千里母担忧,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老妪抬头看了一眼白千书,眼神中填了些复杂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