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许亚男家里热闹的很。
“许建国,你也管管你媳妇,好好一个孩子,叫冻几个小时,你俩是亲生的爸妈吗?亚男还不够懂事么?从小到大没叫你们操一点心,你们就这样对孩子的?考第三名你们就把人赶出去,没见过你们这么狠心的爹妈!”
说话的人,声音像是厂里保健室的张医生。
简梨小心翼翼的探出个脑袋,看到张阿姨站在许亚男家门口,扯着嗓门吼许建国。
许建国低着头,脸色通红,不管对方说什么都是是是。
张医生手里拎着医药箱,看他这样子也知道没用。
男人叫媳妇管着是好事,可要是管成这样,碰到孩子的事都不敢张目,也是太窝囊了。
张医生看许建国唯唯诺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我可说最后一次,你们家亚男够省事了,这么乖的孩子,大家可都看着的。不管咋说,也不能再干这种事,给孩子关到外头,冻出个好歹,这可就归妇联管了。”
张医生话说的难听,可刚才她看到许亚男好好一个小姑娘叫冻的发烧,当然脸色不会好。
这不,给许亚男扎上针,她就开始对着许建国输出。
至于孙艳,她来就没看见,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大冬天的,张医生气的火气直冒,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妈,孩子考个第三名就给扔出来。
还是剥了外面的袄扔出来的,小丫头闷不吭声在外头站了几个小时,后来还是回家晚的邻居看见了,硬是拍门给孙艳拍出来,才叫许亚男进了屋。
进了屋也不知道又打没打,反正许亚男身上还有挨的笤帚疙瘩印。
这也不知道是打孩子还是打仇人了。
大院里揍孩子的多了去了,但多半都会收着一点,鲜少见这样下狠手的。
张医生不放心,又进屋看了一眼,出来叮嘱许建国:“等会儿输完了给她拔针,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我再来给她扎。屋里弄暖和点,别叫再冻着。”
许建国喏喏应了。
“你媳妇呢?”
许建国勾着头:“她回娘家去了……”
一大早就走了,说看见他们这对窝囊的父女就生气。
张医生恨铁不成钢:“你们俩啊!”
祖坟冒青烟碰上这么好的孩子,又省心又孝顺的,还不知足!
许建国默默无言。
张医生走了,许建国进了屋,简梨看不到了。
她想了想,绕了一个大圈子到筒子楼的背面,许建国家也是个一楼,跟她家是家属院的两边,但也是朝着外面的楼栋,格局跟那边是一样的。
简梨绕到背面,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只能依稀看见许建国在屋里走了两步,给煤炉子又捅了捅。
估计许亚男已经烧的睡着了。
简梨再趴在窗户上费力的往里面看,也看不到听不到许亚男到底如何。
简梨只能亦步亦趋的回了家。
到家之后她先去了小饭馆,半晌的时候,饭馆也不忙。
王梦梅正在后厨炸丸子,热乎乎的肉丸子像乒乓球大小,里面加了点莲藕碎末,吃起来解腻还有点脆口。
王梦梅把炸好的肉丸子放旁边,又接着炸鸡块炸酥肉。
这些炸货是用来放进砂锅的,一锅热气腾腾的砂锅,配上一份主食,卖三块钱。
王梦梅两三天炸一次,客人进来也是十有八九选砂锅。
刚出锅的炸物最诱人,简梨没扛住捏了几个丸子鸡块吃。
咸香酥脆,香的她暂时不去想许亚男了。
王梦梅没拘着女儿吃,反而问她怎么样。
简梨长了一张刁嘴巴,咂摸一下:“丸子放菜放多了。”
吃起来不够香。
王梦梅:“肉馅就少了那么一点,这你都吃出来了?”
简梨闭上眼睛摇手指:“王梦梅女士,可不要因为生意好就放松品控哦。”
王梦梅嘟囔着:“真是服了,今天的肉馅就少了一两……”
早知道少了就少了,莲藕少放半节好了。
简梨趴在后厨的椅子上看她妈做东做西,然后冷不丁问道:“妈,你跟孙艳阿姨来往多不?”
王梦梅已经炸完了东西,又开始和面做饼,听她一问,倒是很惊讶:“你打听这干嘛啊,我跟她就没咋来往过。”
简梨顿时八卦:“那为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