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妈和妹妹这么欺负皎皎,梁桓是死?了吗?
薛皎:“第一次,梁桓知道的时候梁柔已经?把《春晓》放出去?了,我?要揭发梁柔,他不让,说梁柔在说亲,会影响她的婚事。”
“他还说……”薛皎咬牙,眼眶都红了,显然这句话让她很介意,“他说,不过是一首诗而已。”
“他凭什么这么说!”过去?这么久,再提起来,薛皎还是气得不行?,要是她自己写的诗被偷了,都不会这么气。
不光是生气,还有愤怒、委屈和愧疚。
顾冬阳面无表情冷嘲:“呵,没?用的男人,才?会用让妻子委屈的方?式平衡家庭关系。”
薛皎情绪再次被打断,诧异地看着顾冬阳,他还懂这个?
顾冬阳:“我?爸说的。”
薛皎仔细想了想,点?头认可:“顾爸说得对。”
顾冬阳:“他就?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他不理解,男性占据优势地位的封建王朝,那个男人如果真的喜欢皎皎,就?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
薛皎垂下?眼:“他跟我?保证了,说不会再有下?一次。”
顾冬阳直接被气笑了,不会有下?一次,然后????又?偷了《水调歌头》?
光这事就?可看出,皎皎嫁给那个没?用的男人,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顾冬阳一颗心被扎得稀巴烂。
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薛皎看见他手里被捏扁的易拉罐,连忙抓着他的手腕,把不成形状的罐子扒拉出来,可别扎破手了。
“你气什么啊,我?说这些又?不是让你生气的。”
她嘟嘟囔囔:“我?就?是跟你吐槽一下?,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以后再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了。”
顾冬阳笑不出来,可是皎皎以前受过的那些委屈,不能当不存在啊。
“而且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呀。”
薛皎把易拉罐塞进袋子里,一会儿拿下?去?丢了。
“在梁柔偷了《春晓》之后,有段时间梁桓去?外地出公差了,梁柔还有她妈,趁机逼我?给梁柔当枪手,你猜我?怎么对付她们的?”
顾冬阳摇了摇头,薛皎抬头挺胸:“她们要诗,我?就?给她们写呀,只要她们敢用!”
顾冬阳隐隐想到什么,薛皎站起来,对着夜空,朗声?背诵: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注2)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薛皎的笑声?在夜风中飘荡,她在笑,肆意地笑:“抄啊,抄啊!我?敢写,她们敢抄吗?”
第39章
天幕之下,一片寂静。
所有弹幕都消失了?,连对?梁柔讨伐声都停了?下来。
他们呆呆地?仰望着天幕,心?绪震撼难平,一时间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
这都什么啊?天女娘娘,说得都是些?什么啊?!
这段时日以来,通过天幕,丰朝人了?解到了?薛皎所在的世界,同时也对?薛皎有了?一个基础认知。
年轻的天女娘娘温柔、美丽、善良、好学、正直、悲悯等等,他们可以用无数好的形容词来描绘她?。
但潜意识,他们又觉得天女娘娘是弱势的,因为她?是个女子,因为她?体?弱多病,因为她?看起?来柔弱无助,因为她?还带着个孩子……
她?在丰朝,跟其他女子一样,被困于内宅,无法挣脱。
被欺压,被囚禁,被偷走珍视的诗词。
但当她?从这些?定义里挣脱出来,展露出真正地?自己,这些?古人们恍然发?现,薛皎从来不只是他们看到的这样。
她?曾经张扬自信,骄傲洒脱,一味的畏避退让,从来不是她?的性格。
她?没有放弃过反抗,甚至于,她?曾经怀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