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嗣音笑?了笑?:“没什么,随口问?问?。”
说完,花苓在身后推着轮椅出?了藏书?楼:“郡主,现在要去给陛下请安吗?”
谢嗣音眨眨眼,脸不红气不喘的道:“天色也不早了,还是不去打扰皇伯父了,改日再去吧。”
等谢嗣音一行人走了之后,书?吏才连忙回身走入藏书?楼的后殿。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蟒袍的大太监正端坐在黄花梨圈椅上?呷茶,瞧见来人之后,掀了他一眼淡淡道:“还算机灵。”
书?吏喜不自胜,忙跪下行礼:“谢公公夸奖!”
程德清将茶杯放下,慢慢起身:“行了,咱家也得回去赴命了。”
保和?殿
永昌帝和?宣王相对而?座,手下各执一子,黑白分明。
程德清打帘进?来,笑?道:“郡主回去了。”
永昌帝将手中黑子按下棋眼,似笑?非笑?地睨了眼宣王:“天底下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自家闺女这点儿心思都应付不了,还让朕给你擦屁股!”
宣王跟着将白子扔进?棋篓,干脆利落地站起身:“这局臣弟又输了,臣弟告辞。”
永昌帝被他这副无赖模样给气笑?了:“给朕坐下!”
宣王板着那张脸看?了他半响,叹了口气,重新坐下:“皇兄和?母后亲自教导过的,臣弟哪里能糊弄得了她?”
永昌帝瞧着他笑?:“你还有理了?你难道不是朕和?母后亲自教导过的?”
宣王想了想,砸吧了下嘴:“那昭昭定是遗传了韫娘的聪慧美丽。”
永昌帝酸得牙疼,抄起一颗棋子扔了过去:“行了,滚吧!”
宣王没有丝毫犹豫,起身就走:“多谢皇兄体恤,臣弟告退。”
人一走,永昌帝面色也淡了下来:“昭昭那边没有纰漏吧?”
程德清没有说话,这话也不是问?他的。
果然,一个黑衣暗卫现身道:“郡主在最外围的架子底下找到了一本《苗疆蛊术》,现在已经带回去了。”
程德清眼皮一跳,看?向永昌帝。
永昌帝手指敲击着案面,半响,淡淡呵了一声:“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吗?”
程德清不敢出?声,陛下亲自下的命令将藏书?阁的相关书?籍都清理一空。按理来说绝对不可能再出?现一本漏网之鱼,可如今,不仅出?现了,还恰恰好被郡主发现并带了回去。
这个人。。。。。。
“给我查!一个一个的查!”永昌帝目光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到了如今,还敢有人利用昭昭,真是不知死活!”
“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躲在背后推波助澜?!!”
***
“郡主,这里被撕了下来?”
谢嗣音手指轻触着那撕下的断页,没有吭声,继续看?向下一页。
“金线蛊,也称金蚕蛊,苗疆毒蛊中排名第二。色似金,眼似血,常年?沉睡于金石之中,一旦苏醒进?入人体,食其血肉,旦夕之间化为干尸。”
“三尸蛊,苗疆毒蛊中排名第三。毒性最烈,但制法不详,一旦中招,须臾之间,就会浑身痉挛、痛苦不堪地死去。”
谢嗣音咬了咬唇,快速翻过,后面还有什么石头蛊、情花蛊、癫蛊、中害蛊等等,各式各样的恐怖蛊术层出?不穷。但是,唯独没有仡濮臣口中的同?心蛊。
花苓在一旁都看?得心惊不已,颤着唇道:“郡主,您看?这些做什么?”
谢嗣音重新把册子翻回到第一页——那个被撕掉的页面。
按照仡濮臣的说法,同?心蛊既然为苗疆最强之蛊虫,那么不可能不会被记载。
这个人故意?将东西送到她面前,却又把她最需要的那一张给撕了下来。。。。。。
“呵。”谢嗣音忍不住轻笑?一声,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花苓却被谢嗣音这一声冷笑?,笑?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扭头看?了看?青无,青无低垂着头似乎也在想着什么。
一行人径自回了府,谢嗣音下了马车却没回院子,而?是直接转到了府里闫大夫的药房。
闫大夫曾是军中大夫,跟着宣王南征北战十数年?,这两年?才在府里安顿下来。说是药房,其实是个院子,里面种满了各种草药,药香四溢、绿意?盎然,制药、储药、住所等一应俱全。
可谢嗣音似乎来得不巧,院里只有两个药童正在捣药,而?闫大夫。。。。。。去了宣王妃的葳蕤轩。
谢嗣音一愣:“母妃身体不适吗?”
两个药童对视一眼,不敢吭声。
谢嗣音抿着唇,冷声道:“说话!”
二人连忙跪下,颤声道:“不敢隐瞒郡主,王妃喝了几天安神助眠的药,别?的并无不适。”
谢嗣音没有再等身后青无推动轮椅,自己直接转着就走。
青无急忙跟上?去,劝慰道:“郡主别?太担心,王妃应当是这两日操劳过度,累着了。”
谢嗣音没有说话,温凉如玉的脸色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出?几分冰冷的雪白。直到了宣王妃的院子,她才松下口气。
宣王妃正在廊下映着灯光剪弄花草,秦嬷嬷安静地立在一旁。而?闫大夫并没有在这里。
谢嗣音掩下心头疑惑,推着轮椅上?前道:“母亲侍弄的这花草越来越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