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化龙的十九道雷劫……这就散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一点点?
他们果然对锦鲤的力量一无所知吗?
三个大问号排着队从他们脑门上冒出来,邬子平这个时候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没死,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可吓死我了!”
殷红羽:“你这是演哪一出?你不是带着乔臻走了吗?”
第83章邬子平的真实身份
邬子平嘻嘻一笑:“我的确带着她先走了,但是我自己还可以回来嘛。不过还好还好,差一点点就赶不上了。”
这语气轻快庆幸,还带着几分狡黠,和往常那个一紧张就连话都说不利索的邬子平判若两人。
荀言的刀已经悄然横在身前。
邬子平:“荀哥荀哥!别冲动!我虽然隐瞒了你们一点事儿,但我真的是个好人,我跟着你们真的没有恶意。我对天发誓,如果有半句虚言,就让天道把我这身龙骨再抽回去。”
殷红羽:“龙骨?就这么一道雷,你就渡劫成功了?”
邬子平:“哪能呀?龙这东西又不是养殖场里的牲口,寻常东西要想化龙难如登天,就刚才那个被古蜀国大祭司夺舍的赤目蛇,就算它真侥幸渡劫成功,也顶多是化个蛟,本质上还是蛇,和龙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至于我为什么有龙骨,那自然是这龙骨本来就是我的。”
秦以川:“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邬子平:“你们在人类社会的时间长,应该听说过一件事儿,叫营口坠龙。”
殷红羽:“这我有点印象,那得是快九十年前的事儿了吧?传闻说一条龙从天上掉下来,还压死了几个人。但这个传说没头没尾的,一没说那龙是从哪里掉下来的,为什么会掉下来;二没说那龙到底是失踪了还是死了,如果死了尸体又在哪里。之后有乱七八糟的节目去拍,可也没说出个幺二三,全都是胡编乱造吸引眼球。”
邬子平:“这件事是真的,但也不全真。营口的确有坠龙,但那龙没死透,只是被人剥皮抽筋解剖研究去了。”
殷红羽的眼睛瞪大:“你可千万别告诉我那条龙是你!”
邬子平无辜眨眼:“那不巧,真是我。”
秦以川:“你要真是龙,你能落进五瘟鬼的手里?还是说你从那时候就算计好了,要接近我们?”
邬子平:“说算计就太见外了,我需要你们帮忙是真的。盯上昭落遗址的大祭司气运和龙骨的不止我一个,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要靠自己本事夺过来简直难如登天,我需要一个帮手,而普天之下,哪里还有比你们东洲仓库更好的人选?”
殷红羽:“乔臻和你是一伙的?”
邬子平:“这个真不是。我只是知道赤目蛇的存在,也知道赤目蛇一直不甘心被困在古蜀国的方外世界,所以略施小计引诱它逃出来,再把消息传给古蜀国的传人,引着他们到草木村来也就是了。不过我真的不该让你们帮忙,古蜀国的消息,就当我送给山主大人的见面礼。”
秦以川的眼神更深了几分:“既然有古蜀国,就未必没有其他的古国遗族,你引乔臻来,也是这个意思?”
邬子平打了个响指:“山主英明,就是这个道理。呐,这可是我压箱底的消息,我知道你们和鬼门已经对抗多年,不死不休,但是鬼门和这些遗族的关系可是匪浅,要收拾鬼门,就得先把这些遗族拾掇听话了。这些遗族里可不缺你的老仇家,比如当年逼死你的那个谁……。”
荀言:“你知道的还不少。”
邬子平:“别,我没有,我真的只知道这一件事!鬼主大人你把身上的杀气收一收,我真的对你们没有任何的恶意,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秦以川轻轻按了一下荀言的手:“邬子平应该只是你的化名,上古时期的龙族不多,我也从来没和任何一个打过交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的身份的?”
邬子平:“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女娲吧?”
殷红羽:“你别和我说你是女娲的后人,这个设定太俗了,连小偶像剧都不这么编了。”
邬子平:“我不是女娲的后人,严格来说,女娲得是我的后人——当然了,我这一生为龙清正,从来不曾有过道侣,后世传说中的女娲,应该是我们一族的后辈。我名风吾,居赤水之北的章尾山。”
荀言:“章尾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暝乃晦,其视乃明,是谓……烛龙。”
邬子平满意点头:“正是在下。”
殷红羽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在下你个鬼,使劲儿编。”
邬子平委屈:“我没编,我说的真是实话,你们到底要怎么才信?”
秦以川:“先离开这,一屁股乱债没拾掇完,有你证明自己的时候。”
邬子平:“得嘞!山主,我上次和您说想去东洲仓库有些事儿是认真的,最初我的确有点废,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收了龙骨,只要找个风水宝地休养,迟早能恢复得七七八八,到时候别说鬼门,就是天下逐鹿,只要有我在,就能保证东洲无恙。”
秦以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懒得听他胡扯。这小子藏得深,瞒得过他一次,就有可能有第二次,谁知道他信誓旦旦的话到底是不是满嘴跑火车?
不过邬子平显然没把他的态度放在心上,在前引路,一路出了腹地山门,沿着来路返回。
那三箭要了秦以川半条老命,这会属实见外不起来,任荀言背着他走。他靠在荀言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这条路又险又远,天又迟迟不见亮,这么沉默着走了几公里。最后还是邬子平忍不得这种寂静,开口问:“秦哥,你不是有把剑吗?原来没见你用过弓呀?”
秦以川隔了一会儿才理他:“兵器都是关键时刻能保命的东西,你会嫌保命的东西多吗?”
邬子平:“那肯定不会。那弓,我怎么感觉有点熟悉?但是和你的气息又不太一样。秦哥,你是从哪得来的这东西?”
秦以川:“捡的。”
邬子平:“从哪捡的?随随便便就能捡到这种好东西的肯定是个风水宝地,告诉我,我也去碰碰运气呗?”
秦以川有点不耐烦:“你不说话会死是不是?”
邬子平:“那倒不会。只不过我这人天生话多,可惜在章尾山的时候,天上地下就我一个,太孤独了,所以我就养成了一个坏习惯,就是但凡见到会说话的都会可劲儿地说。前阵子为了维持我的人设,不引起你们的怀疑,我得一直克制,那家伙可把我给憋坏了。如今咱们坦诚相待,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委屈自己了不是?”
秦以川:“就没人嫌你烦吗?”